于是,在朝中苦苦撑着局面的易臻大人收到了一份言辞恳切的密信,差点失手把送信的暗卫掐死。夜里,顾轻受不了摩耶那的软磨硬泡,将味道越来越一言难尽的药一饮而尽。他皱了皱眉,拒绝了摩耶那一起下棋的邀请,房门一关便躺床上闭目养神。这几天他睡得时间比醒的多,晚上精神奕奕,半点睡意没有。耳边不间断地响起进度提示音,上涨幅度是对他最无声的讽刺。他稍微泄露点心思,配合白天讲的故事,楚琰那颗充满仇恨的、坚定的心竟然就出现了波动,甚至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歉意或者付出行动。不对劲的预感愈发强烈,顾轻已经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实验开始,那就彻底控制好变量。他决定更换一个比这里更危险、更现实的实验环境,探一探赎罪的本质。黄一跌跌撞撞地从溪水间挣扎着游上岸,寒风中少年瑟瑟发抖,溪水映出他惨淡乌青的容颜。他嘴唇发紫,身体颤抖,蹒跚着向前走去,赤裸的脚板已经磨出几个血泡,走在坎坷道路鲜血淋漓,叫人不忍直视。顾轻最终看不下去,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从马鞍上取下一件衣服,轻轻抛给黄一:“马上要到下一处城镇了,你想清楚了?跟我出来后,就再难回到村里。”一腔孤勇不计后果的少年舔了舔嘴唇,湿润了眼角,“我不会后悔,爷爷说爹一走就再也没回去过,我一定要去找他,爷爷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让爷爷留下这个遗憾。”死不瞑目是黄一最近新学的词汇,他觉得这个词用在爷爷身上,对一个老人来说太过残忍。再说他也很羡慕王琦有爹爹,他也想要有个爹爹,最好和顾先生一样,能教他读书认字,讲故事,还会和他们玩很很多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游戏。顾轻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对着忐忑又满怀期待的少年示意:“出去之后不可自作主张,至于你父亲……就看你们有没有缘分了。“我一定会听话的。”黄一眼眶泛红,迅速地说道,唯恐顾轻改变想法。顾轻看了看另外两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上来吧。”白马看见主人邀请脏乎乎的小孩,立刻打了个响鼻。顾轻安抚似地拍了拍马背,手腕一用力,却带来一阵钻心的疼,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强忍着痛意,没有表现出来。黄一忍着另外两人不悦的视线,紧紧扯住马鞍,生怕掉下去。他浑身僵硬着,高大的背影阻拦住他大部分视线,却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安全感,怦怦跳动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一行人从清晨出发,直到看不见连绵起伏的山峰,路过荒芜的田地,穿过贫瘠的山林,终于到达浣城地界。选择浣城是顾轻的决定,摩耶那本就约定与下属在浣城汇合,自然不会有意见。楚琰生了好大一场气,不过没人理会皇帝的冷脸,黄一则连浣城在哪里都不知晓,跟着顾轻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三人快马加鞭到达城镇,时渐天寒,路上的人都纷纷穿上了厚重的衣服,却不影响往来的喧哗和热闹。进城后,摩耶那率先离开,鹞鹰在空中盘旋一路,巴特尔已经等不及了。其后是迫不得已必须要离开的楚琰,赶路不方便处理朝堂政事,已经积压了两天,朝堂对边境战事的处理需要皇帝的点头。两人走后,黄一牵着马,跟着顾轻进了城里最大的酒楼。为了赶路,一行人吃了两天野果,黄一看到香喷喷的饭菜就忍不住咽口水。顾轻点了一壶酒坐在窗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他内力滞涩无法动用,眼神却很好。北漠的鹞鹰和皇宫独有的飞鸽时不时从空中略过,而街道上的小摊贩高声叫卖着精巧的小玩意,视线却有意无意与顾轻对视。顾轻抿了一口酒水,瞥了一眼风卷残云的黄一,淡淡道:“吃快些,吃完就该启程了。”“不等阿大先生和楚大哥了吗?”黄一咽下满嘴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不等。”浣城地理位置四通八达,水路和陆路航运皆极为便利。黄一去牵马时,一眼便瞧见马鞍上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布包,那布料粗糙得很,灰扑扑的颜色,在这马厩中极不起眼。黄一好奇地凑近,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竟是满满一袋碎银子。自小在村里长大,他见过的只有铜板,银子还是进入城镇后楚琰交给他的,吃饭时他已见识到小小碎银的巨大用处。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满是惊讶,手指捏紧这包银子才发觉布料摸起来舒适柔软,左右张望一圈,马厩里只有顾先生的马正傻乎乎地嚼着干草,也不像是别人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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