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雁亭捏着纸杯思索了下,“我和他认识不久,算朋友吧。”“哦”方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四周变得安静,窗子半开着,蝉鸣从绿茵里钻进屋内。客厅南面是落地窗,窗前立着一道栏杆,旁边的花架上放满绿植,绿萝从最高处垂下来,生机盎然。方澈气质恬静内敛,往窗边一坐,被花架衬着,像一幅画。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发病被看到而难为情,身上也有一种淡淡的书卷气,和元向木张扬不羁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很难想象他们居然是母子。“你”方澈欲言又止,几秒后还是出声道:“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木木很喜欢你,希望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到你们。”弓雁亭愣了下,随即唇角扬起一个温和的笑,“阿姨放心,您很好,他也很好。”吃过晚饭,看着方澈吃完药睡下,元向木才从房中出来,轻轻关上门,转身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弓雁亭道:“我想去河边走走,一起吗?”“走吧。”春园小区朝北8公里有一条河,叫莱河,每年都有人淹死在里面。元向木跨过栏杆,从护坡上溜着跑下去,站在河滩朝弓雁亭大声喊,“不下来吗?”弓雁亭看着站在杂草堆里的人,大声道:“连个台阶都没有,这地方应该不让下人吧?”元向木毫无形象地弯腰大笑,笑够了又喊:“还挺遵纪守法,没事,这栏杆我从小翻到大,没人管。”看着坡度不大,真正站在上面却刹不住车,弓雁亭从坡上冲下来硬生生往前跑了好一段才停住脚。河滩很宽,常年没人管理长满了齐腰的野草,随着晚风簌簌摇摆,颇有点夕阳西下的凄凉。两人拨开野草走到河边,踩着石子慢慢溜达。“来一根?”元向木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歪头问弓雁亭。“我不会。”弓雁亭折了根狗尾巴草,捻在指尖搓弄,“你还抽烟?”“嗯。”元向木把烟盒凑到嘴边咬出一根,打火机“喀嚓”一声,火苗蹿起,被河边的风刮得东倒西歪。天色像被蒙上了一层乌纱,要黑不黑,橙黄色光影晃动,描出男生最精致的轮廓。他出来时穿着黑色背心,肩膀和手臂微鼓的肌肉很明显,再配上一个看起来扎手的寸头,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野性。弓雁亭的目光从他脸上慢慢划过,落在脖颈上,又从肩头掠过停在左上臂。黑色的痂半挂在皮肤上,要掉不掉,露出里面新长的粉红色皮肉。弓雁亭垂着的右手无意识地手指捻动两下。元向木一甩手熄了火,把烟盒和打火机塞进兜里,抬手掐着滤嘴吸了一口,笑着调侃,“怎么?没见过人抽烟?”弓雁亭意识到元向木知道自己在看他的时候,垂在腿侧的手极轻微的蜷缩了下。“当然见过。”他撇开眼,“为什么要抽,觉得很帅?”“帅?”元向木抖着肩膀笑,“我不觉得帅,起初抽烟是因为它是失足少年的标配,后来发现这东西不错,烦得时候抽一根,能短暂忘掉许多事。”弓雁亭没说话,转头望着浓黑的河面,不知在想什么。元向木找了一会儿话题,也安静下来,白色的烟雾被他们抛到身后,裹着风不知飘到了哪里。没多久天完全黑了,猩红的烟头成了唯一光源,随着元向木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红色的线,转瞬即逝。这已经是第四根了。“你不好奇白天的事吗?”“方阿姨?”“嗯。”脚步声停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怪物。”弓雁亭也停下,转过身。元向木正歪着头,双眼微眯直直盯着他,指尖橙黄色火星正在迅速往后退,藏在黑夜的脸因火光明灭不定。几乎是瞬间,弓雁亭心中异样陡然攀升。那双隔着朦胧烟雾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危险暴虐的东西。“你觉得方阿姨是怪物吗?”他问。元向木笑了一声,“当然不是。”“那我也一样。”“弓雁亭。”元向木声音低沉,他掐掉烟头,那点红也没有了,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你难道没发现,你刚刚的问题,其实是下意识把我和我妈归为一类?”“我不是那个意思。”空气粘稠闷热,耳边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知道你没有恶意。”半晌,元向木嘿嘿笑起来,“刚刚是故意的,吓到了吧?”“”弓雁亭无语地瞥开眼,“不好意思,没被吓到。”“哈哈哈哈哈哈。”元向木狂笑了一阵,想要往弓雁亭身边靠看他表情,脚下突然被小石子拌住,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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