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珩仰头饮尽凉茶,喉结滚动间,苏棠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线条。“王大人有心变法,身为内阁次辅杨廷的爱徒,他亦有能力,”他垂眸掩去眼底灼热,“只是江南党羽遍布,怕是……”话音未落,萧昭珩突然起身,想要抓住迎风飞扬的文书,玉佩倏尔扫过苏棠手背。苏棠下意识伸手去扶,两人在纷飞的文书间跌撞相触。他闻到萧昭珩衣袍上淡淡的龙涎香,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小心!”萧昭珩揽住他的腰,温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温度。苏棠慌忙撑住案几,发冠上的青玉簪子却“当啷”落地。萧昭珩弯腰去捡,发间龙纹玉冠擦过他耳畔,呼吸扫得他后颈发麻。“这簪子是你入东宫那日我赐的。”萧昭珩直起身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倒还戴着。”苏棠喉间发紧,接过簪子时故意擦过萧昭珩掌心:“殿下赐的,自然要日日戴着。”他后退半步整理衣冠,目光却始终黏在萧昭珩泛红的耳尖上。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萧昭珩立在窗前,雨幕将他的身影染成朦胧的轮廓。苏棠取来玄色锦袍,从身后轻轻披在他肩上,指尖顺着他的脊背滑下:“殿下当心着凉。”萧昭珩转身时,两人之间只剩半臂距离。苏棠能清楚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的雨珠,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有你在,我便安心。”萧昭珩的声音混着雨声,却清晰地撞进他心里。苏棠喉结滚动,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替萧昭珩拂去肩头雨滴。指腹擦过那人温热的皮肤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臣愿为殿下披荆斩棘,万死不辞。”雷声轰鸣中,萧昭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苏棠心脏几乎停跳,却见萧昭珩从袖中掏出密函,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张传来:“这是今天我刚刚接到的密报,你看看。”“是。”苏棠低头应着,任由萧昭珩握着他的手展开宣纸。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他蘸笔时故意倾身靠近,发间汗巾扫过萧昭珩脸颊。烛光摇曳,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苏棠望着萧昭珩皱眉思索的侧脸,突然想起五年前初见时,那人也是这样专注的神情。雨滴砸在窗棂上,他悄悄挪动脚步,让两人的衣角在桌下轻轻相触。这场发生在暴雨中的密议,终究藏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意,却藏不住被雨打湿又烘干的汗巾,在暗处洇出的,滚烫的痕迹。醉墨惊澜孟夏的夕阳宫道染成琥珀色,苏棠攥着袖中折成方块的密报,迎面遇到了独身一人的二皇子萧昭琛。“见过二皇子。”苏棠依规行礼。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唯有太子和二皇子两位皇嗣。太子生母谢皇后在太子年幼时已离世,陛下未再立后。而今代掌后宫的是二皇子的母妃李贵妃。李贵妃出身名门,性子强硬,但二皇子不见其半分风范,以性子软而闻名。遇见苏棠行礼,他点点头,道声不必多礼,面上有犹豫之色,左右环顾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苏棠身着素色道袍,掩去官服痕迹,踏入醉羽歌坊。雕梁画栋间,丝竹声与莺歌燕语交织,鎏金宫灯下,舞姬广袖翻飞,如彩蝶翩跹。影楼朱红纱幔在暮色中轻扬,琵琶弦音混着歌女的吟唱飘出雕花窗。苏棠熟门熟路登上二楼,推开最里侧雅间时,正见林南有斜倚在镶螺钿檀木榻上,月白杭绸长衫松垮地挂在肩头,右臂间羊脂玉镯随着转动翡翠酒盏的动作轻响。“来了!”林南有挑眉笑,发间芍药花随着动作轻颤,“太子府的差事又把你折腾成这样?”他瞥见苏棠紧绷的下颌线,笑意淡了一瞬,旋即又指向案几上未写完的词稿,“来评评我新填的《青玉案》?苏棠沉着脸,将手中的密函重重拍在紫檀木案上:“你还有心思打趣!王维桢上书陛下,要推行均田制,这不是自不量力吗?魏权一党把持朝政多年,根深蒂固,他这般莽撞行事,只怕是羊入虎口!”林南有慢悠悠地抿了口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旋即冷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王大人又在做他的青天梦。均田制?谈何容易!丈量天下田亩,触动多少勋贵的利益,他以为凭一道奏折就能改天换地?真是书生之见!”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语气嘲讽:“这朝堂之上,哪是他一个小小的给事中能搅弄风云的?我看呐,他这是想青史留名想疯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苏棠眉头紧皱,看着林南有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有些失望:“我原以为林公子会有良策,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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