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你怎么在这儿?”苏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见到亲人的暖意。苏棠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店内堆积如山的芸香草:“游历至此,听闻芸香草奇特,特来见识一番。”他的视线再次落回晴娘身上,温和有礼,“想必这位便是制香囊的晴娘师傅了?好手艺。”晴娘的目光在苏棠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前的青年气质温润,眼神明亮,与那些十七八岁、还带着几分青涩的书生不同,他身上有种阅尽世情的沉淀。晴娘眼中的那点冰冷迅速敛去,重新浮起那温婉得体的笑容,微微屈膝:“公子谬赞了。公子可要看看香囊?”苏棠的目光在店内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箱上。那箱子半开着,露出里面几件叠放整齐的旧衣物,最上面是一件洗得发白、肩头打着细密补丁的青色书生衫。这衣服的款式,与芸县那些失踪少年常穿的制式,隐隐相似。“晴娘师傅这里,”苏棠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只是闲聊,“似乎也常备着年轻郎君的衣衫?”晴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她随即自然地走到箱子旁,轻轻合上箱盖:“哦,都是些街坊邻居送来,托我帮忙熏香驱虫的旧衣。这芸香草气,最能防蠹。”她动作流畅,指尖却微微绷紧。这细微的紧张,未能逃过欧绛雪锐利的眼睛。她心中疑窦更深。苏棠的出现,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夜幕如一张巨大的、浸透了墨汁的毡毯,沉沉地覆盖下来,将芸县连同那些险峻的山峦一并吞噬。芸香斋后窗下,三个身影紧贴着墙壁的阴影,与黑暗融为一体。欧绛雪屏息凝神,内力流转,五感提升到极致,捕捉着屋内任何一丝异动。苏棠和苏萤一左一右,同样气息内敛,目光如鹰隼般锁死那扇紧闭的后门。时间在寂静中缓慢爬行。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更显得这方寸之地死寂得可怕。“吱呀——”一声轻微到几乎被夜风吹散的摩擦声,打破了凝固的等待。后门被从里面推开一道窄缝。一个身影闪了出来,动作轻捷如狸猫,正是晴娘。她不再是白日里那副温婉整洁的模样,头发随意挽着,身上裹着一件深色的旧斗篷,背上似乎还负着什么东西,轮廓显得有些臃肿。她没有点火把,只是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脚步轻快地朝着镇子后方陡峭的崖壁方向潜行。“跟上!”欧绛雪用内力将声音压成一线,传入苏棠和苏萤耳中。三人如同三道无声的魅影,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和刺鼻的芸香草气息中穿行,紧紧缀在晴娘身后。距离镇子越来越远,山路变得崎岖陡峭,嶙峋的山石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张牙舞爪的黑影。前方,晴娘的身影在崖边一处突出的平台上停了下来。那里,背对着他们,还站着一个人影。看那身量,是个年轻的男子,似乎正凭栏远眺着山下深不可测的黑暗。晴娘卸下背上的东西,竟是一个不小的包袱。她走到那少年身侧,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夜风将只言片语断断续续地送了过来。“…香囊…可还喜欢?”是晴娘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放柔的腔调,与她白日里的温婉不同,此刻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近乎病态的温柔。少年似乎含糊地应了一声,听不真切。“这里…看月亮最好…”晴娘的声音更近了,带着一种蛊惑般的魔力,“你瞧…多亮…多圆…”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原本并肩而立的身影,骤然发生了剧变!晴娘猛地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向那毫无防备的少年后背!“啊——!”一声短促凄厉的惊呼撕裂了夜的寂静。“就是现在!”欧绛雪一声暴喝,声如惊雷,早已蓄势待发的身体化作一道离弦之箭,破开夜色直扑崖边!苏棠和苏萤的反应同样迅如闪电,紧随其后。三人几乎同时赶到崖边平台。苏棠冲在最前,借着月光,他看得分明——那少年被推得向前踉跄扑倒,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悬崖边缘,双手在空中绝望地挥舞着,眼看就要坠入那无底深渊!千钧一发之际,苏棠左脚猛地蹬地,身体几乎贴着粗糙的岩石地面向前滑去,右手如闪电般探出,险之又险地抓住了少年在空中乱抓的手腕!“抓紧!”苏棠低吼,硬生生将那少年的下坠之势止住,同时腰腹发力,将人猛地往回一带!那少年惊魂未定,被拽得滚落在崖边平台上,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般抖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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