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拍完戏,我们把这串吃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期待,“就当……给太子和将军送行。”林砚秋接过糖葫芦的动作很轻,他看着夏知行眼里的光,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好低低地应了一声。分镜讨论摄影棚的排气扇发出“嗡嗡”的轻响,把松节油的气味吹得漫了满屋。沈倦踩着满地的道具碎片走进来时,帆布包带在他肩头勒出浅红的痕,里面装着连夜改好的分镜稿,边角被咖啡渍浸成深浅不一的琥珀色,像浸过整个通宵的月光。“沈编剧可算来了!”编剧助理抱着笔记本迎上去,笔尖在“都城破”的标题旁悬着,“张导在监视器前转了三圈了,说将军战死的仰拍角度总差口气。”沈倦扬了扬手里的分镜稿,纸页翻动时带起的风,吹得化妆台镜子蒙上的薄灰轻轻颤动:“刚在楼下打印店改的,新鲜出炉。”他的目光越过助理的肩头,落在正对着镜子整理铠甲的夏知行身上,少年正用指尖抠肩甲内侧的绒布,把起皱的地方一点点捋平。林砚秋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手里摩挲着那把旧剑。剑鞘上的青蓝穗子被他编得更紧实了些,末端的结打得比之前小,像怕在殉国戏里显得累赘。阳光从气窗漏进来,在剑身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把他指尖的动作照得一清二楚。“林老师,夏老师。”沈倦把分镜稿往化妆台上一放,最上面那张“将军战死”的画稿立刻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他用红笔在将军的背影旁画了道弧线,箭头直指画面上方的宫墙剪影,旁边标注着“转头时睫毛微颤,似有幻影”。夏知行的指尖猛地按在分镜稿上,指腹把宫墙的轮廓蹭得发毛。他记得沈倦之前说“将军要死得干脆”,现在突然加个转头的动作,显然是有了新的想法。“为什么要转头?”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像怕这个改动会委屈了陆惊寒,“他都战到最后一刻了。”沈倦从帆布包掏出瓶冰咖啡,瓶盖拧开的“啵”声里带着冷气:“就是因为战到最后一刻,才想看一眼想护的人啊。”他翻到下一页,太子殉国的画面里,沈倦用银笔给太子的手加了道阴影,那里攥着把剑,剑柄缠着熟悉的防滑绳,“这个也得改,太子手里不能空着。”夏知行的呼吸突然顿住,他盯着那把剑的图案看了三秒,突然抬头看向林砚秋,眼睛亮得像被阳光晒透的琉璃:“这剑是我之前送你的那把道具剑吗?”他记得那把剑的护手处有个小缺口,是拍“校场比武”戏时磕的,当时还心疼了好半天。林砚秋的指尖在剑鞘的缺口处轻轻划了下,分镜里的剑确实画了这个细节,沈倦连防滑绳的缠绕方向都没画错。他想起每天收工后,都会把这把剑从兵器架取下来,用软布擦去上面的道具血,那些暗红的颜料总让他想起夏知行说的“将军的剑该干净”。“一直放在休息室的兵器架上。”林砚秋的声音比平时低些,像怕惊扰了分镜里的太子,“昨天特意擦了剑鞘,沈倦说要拍特写。”他没说的是,擦剑时发现防滑绳松了,他用和夏知行一样的结重新系好,连末端的青蓝线都对齐了原来的位置。“沈倦你可真行。”张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的保温杯在分镜稿上投下圆胖的影子,“连剑穗的颜色都画出来了。”沈倦笑着把冰咖啡递过去:“张导你别装不懂,这叫细节控。”他用红笔在剑穗旁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太子攥着这把剑殉国,就像握着将军的影子,多带劲。”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时,带着股焦糖蛋糕的甜香。秦曼拎着个蛋糕盒走进来,风衣下摆扫过地上的戏服,露出里面绣着海棠花的旗袍,是她刚参加完品牌活动的造型,还没来得及换。“温叙言呢?”她把蛋糕盒往化妆台上一放,“再不来蛋糕要化了。”温叙言从铜镜后探出头,史官袍的领口还没系好,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手里捏着本《旧唐书》,书页间夹着的书签是片干枯的海棠,和秦曼旗袍上的花一模一样:“刚在看‘史官体例’,怕等会儿说错台词。”秦曼翻了个白眼,却把蛋糕盒往他面前推了推:“沈倦改的分镜我看了,将军转头望宫墙,太子攥剑殉国,你是想把观众哭死在电影院?”她的指尖点在“太子殉国”四个字上,指甲涂着海棠色的指甲油,和书签的颜色正好呼应。沈倦刚要反驳,就看见温叙言从史官袍口袋里掏出个暖手宝,塞进秦曼手里,粉色的暖手宝在她旗袍的海棠花旁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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