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阵风从回廊尽头吹进来,掀动了夏知意耳边的碎发。她抬手拢头发时,看见沈倦转身朝这边走来,手里还端着个白瓷杯,热气在杯口凝成白雾。“刚在监控器里看见你了。”他在三步外站定,声音比平时低些,大概是怕吵到拍摄,“你不爱喝甜的,阿姨煮了点姜茶。”夏知意伸手去接时,才发现他左手还握着柄木剑,是刚才给夏知行示范时用的道具剑。他递杯子的动作很稳,指尖却在杯壁上留下个浅淡的湿痕,大概是刚洗过手,还带着水汽。“谢谢。”她的指尖碰到他手背上,沈倦的手很烫,不是体温的暖,是刚反复握过被阳光晒热的剑柄,带着点干燥的温度,顺着相触的皮肤漫过来。沈倦像是没察觉这细微的闪躲,转头望向拍摄区。夏知行正好完成了个侧翻动作,避开假想中射来的箭,沈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两秒,才转回来对夏知意说:“昨天改了将军战死前的台词。”他用没握剑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喉结,像是在模拟说话的节奏:“原本那句‘此生护家国,无憾’,按你上次说的‘少煽情’删了,改成只撑剑望向城门方向。”姜茶的热气漫到夏知意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不怕观众觉得太寡淡?”“不会,但是到时候观众们怕是要哭的更惨一些。”沈倦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很淡,“刚让场记做了记录,试拍时镜头停在他握剑的手上,指节发白,却没抖。这种时候留白比说什么都管用,就像写剧本时留的空镜,越没台词,观众越会自己填进去。”他说话时,手里的木剑顺着小臂滑了滑,剑柄撞到肘部发出轻响。夏知意这才注意到他虎口处有个红印,大概是握剑磨出来的,这几天示范太多次,连皮肤都透着点不正常的红。“沈导!”场记举着场记板跑过来,额角的碎发被汗黏在脸上,“下一场林老师的戏准备好了,您要去看看走位吗?”沈倦点头,把木剑递给旁边的道具助理,又叮嘱了句:“把那杯姜茶再热一下,等会儿给夏老师送去休息室。”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夏知意手里的杯子,她刚喝了两口,杯壁的温度已经降了些。夏知意看着他走向林砚秋的方向,他走路时后背很直,连步伐节奏都很稳,像他拍的镜头一样,精准得没什么多余动作。林砚秋正站在布景板后翻剧本,看见他过来,立刻举起手里的批注本,两人凑在一起说话的身影,被夕阳透过气窗的光切成两半。“夏小姐,”小周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沈哥助理说休息室备了新的打印机,合同附件要不要现在核对?”夏知意“嗯”了声,却没动。她又看向拍摄区,夏知行已经结束了拍摄,正被化妆师围着补妆。他摘下头盔时,发梢沾着的假汗顺着脖颈滑下去,在衣领上洇出个小水痕。助理递过水瓶,他喝了两口,目光突然朝回廊这边扫过来。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夏知意看不清他的眼神,却看见他顿了顿,然后抬手朝这边举了举杯,大概是把水瓶当酒杯了。“走吧。”夏知意合上文件夹,姜茶的温度已经传到掌心,暖烘烘的。路过道具间时,她听见里面传来夏知行的声音,大概是在跟武术指导说什么,尾音带着点笑:“刚才沈导示范握剑时,手都在抖还硬撑,你们是没看见……”后面的话被关门声挡住了,夏知意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帆布包里的合同附件轻轻晃着,她摸出手机,给沈倦发了条消息:姜茶很好喝,谢谢。发送成功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场记板再次拍下的声音,“啪”的一声,清脆得很。但臣护住您了摄影棚的夕阳是人造的,聚光灯透过染成橙红的柔光板,在宫墙布景上投下斑驳的影,青灰色砖缝里嵌着的人造血渍被照得发亮。林砚秋站在监视器后方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的接缝,那里被他磨出个小小的毛边,和夏知行铠甲上的旧伤一样。“最后试一次走位!”摄像指导的声音撞在金属支架上,弹回来时带着点颤。他正趴在轨道车上调镜头,长焦镜头对准二十米外的夏知行,取景器里能看清少年铠甲上的划痕,是早上试戏时被道具箭蹭的,浅灰色的痕迹像道没愈合的疤。夏知行正低头系护膝的绑带,黑色护膝被汗水浸得发暗,他却故意系得很紧,说“这样摔着才像真的”。林砚秋看着他把护膝边缘塞进裤腿,动作熟稔得像在给伤口缠绷带,突然想起综艺里他从攀岩墙跳下来时,也是这样拍了拍膝盖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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