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喝点水?”道具组的小姑娘举着保温杯走过来,杯盖没拧紧,晃出的热水在杯壁凝成细珠,“张导说这场戏要拍两个小时,您站这儿该累了。”林砚秋接过水杯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远处的场记板“啪”地落下,夏知行瞬间进入状态,他被溃兵簇拥着,银灰色铠甲在“夕阳”里泛着冷光,腰间的长剑随着踉跄的步伐撞在腿甲上,发出“哐当”的闷响,像敲在人心上的鼓。“将军!再不退,我们就都得死在这儿了!”群演的嘶吼声里,夏知行突然转身,长剑出鞘的瞬间带起道寒光。他挥剑格挡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像是真的力竭,却在溃兵要冲过防线时,用剑脊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当”的巨响:“谁敢退,我斩了他!”林砚秋的拇指在保温杯盖上转了半圈。他看见夏知行握剑的指节泛白,虎口处的旧伤被剑柄磨得发红,是上周练剑时磨的,现在还没好透。沈倦在旁边翻分镜稿的声音很轻,纸页翻动时,林砚秋瞥见“将军中箭”那页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宫墙的方向。“准备实拍!”张驰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带着点烟嗓的沙哑,“夏知行,中箭时别直接跪,要先踉跄三步,对,就是你早上练的那样,把‘力竭’演透。”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举着海绵箭杆跑过来,在夏知行左肩垫了层厚棉垫。箭杆顶端的吸盘被按得“啪”地响,夏知行却突然说:“垫薄点吧,太鼓了穿铠甲不好看。”他拍了拍棉垫,“我能接住,放心。”林砚秋刚要开口阻止,就被沈倦按住了胳膊,朝他摇了摇头,点着监视器:“他想让镜头更真,陆惊寒不会怕疼的。”屏幕里的夏知行正仰头看宫墙,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要攀上墙顶的藤蔓。场记板落下的瞬间,所有声音都静了。夏知行被“箭”射中左肩时,身体猛地向前倾,却用剑撑住了地面。他低头看了眼肩上的箭杆,喉结滚动了下,然后艰难抬起头,目光越过溃兵的头顶,直直望向宫墙的方向。那里没有真的宫殿,只有片画着飞檐的绿幕,被风吹得轻轻晃。但夏知行的眼神却像真的看见了什么,瞳孔里映着“夕阳”的光,亮得让人心慌,他张了张嘴,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殿下,臣护不住这城了。”尾音的颤音像根细针,扎在寂静的摄影棚里。林砚秋的手指猛地攥紧,保温杯盖被捏得“咔嗒”响,指节泛出青白,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夏知行紧张或动情时,尾音总会这样发颤,就像综艺里他说“林老师你怎么来了”时那样。夏知行的肩膀突然垮了下,他扶着剑跪下去的动作很慢,膝盖砸在石板上的闷响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点让人牙酸的实感。群演们“溃逃”的脚步声里,他突然又抬起头,目光依旧望着宫墙,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只有离得近的收音麦能录到:“但臣护住您了。”林砚秋的呼吸猛地顿住,保温杯从手里滑下去,在地毯上滚出半圈,水洒在裤脚,冰凉的触感却没让他回神。这句话剧本里没有,是夏知行的私货。沈倦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递过来张纸巾。林砚秋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发烫,他接过纸巾的动作有点抖,指尖碰到沈倦的手,对方的温度比平时高,大概也是被这场戏攥紧了心。监视器里的夏知行还跪在地上,他左肩的箭杆随着呼吸轻轻颤,却没再动,直到张驰喊“卡”的声音划破寂静,才像突然松了弦,肩膀垮得更厉害了。道具组的人跑过去扶他,他却摆摆手,自己撑着剑站起来,动作踉跄得像真的中了箭。“演得不错。”张驰走过去时,手里的烟盒捏得变了形。他没看夏知行,却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塞进少年手里,是张驰自己平时用的那种。“去旁边歇会儿,补补妆。”夏知行接纸巾的手指有点抖,他低头拆包装时,能看见自己的影子落在地上,和宫墙的影子缠在一起,像舍不得分开。“谢谢张导。”他笑了笑,虎牙在夕阳里闪了闪,“刚才风沙太大,迷着眼了。”群演们收拾道具的声音渐渐响起,有人把海绵箭杆拔下来,发出“噗”的轻响;有人在讨论刚才的戏,说“夏老师最后那个眼神太绝了”。林砚秋站在监视器旁没动,看着夏知行被化妆助理拉到休息区,背影还带着点没散的疲惫。“他加的那句‘但臣护住您了’,你听见了?”沈倦突然开口,分镜稿在他手里折了道印,“早上跟我说,想加句私货,问我行不行,说你肯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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