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看着他们交叠在桌布上的手影,突然觉得这包厢里的灯光格外暖。他往夏知行碗里又添了勺杏仁豆腐,白糖在舌尖化开时,听见少年在耳边说:“你看,我说他们能装吧,现在连藏都不藏了。”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秦曼的旗袍上,绣着的海棠花像被镀了层银,温叙言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林砚秋收回目光时,发现夏知行正盯着他的碗笑,原来自己刚才走神时,把杏仁豆腐搅成了碎末,像片被揉乱的云。“快吃吧,等会儿苏雨薇又要起哄拍照了,别让他们拍到你碗里的排骨只剩骨头。”夏知行“哦”了声,乖乖低头吃饭的样子,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狗。包厢里的笑声和碰杯声混在一起,成了首热闹又温柔的曲子,连窗外的月光听了,都忍不住在桌布上投下片柔软的影。棒打兄弟宴会厅的琉璃灯突然暗下两盏时,张驰正举着青瓷酒杯站在主位。“都安静点。”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点酒气的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说句正经的,今天这杯酒,敬《青史无名》,也敬你们这帮把角色演活的年轻人。”掌声像潮水般漫过红木地板,摄影师举着相机在席间穿梭,快门声里混着酒杯碰撞的脆响。夏知行刚要把剥好的虾放进林砚秋碗里,听见这话突然顿住,虾尾的汤汁滴在白瓷盘上,晕开小小的黄痕,像极了拍戏时道具血溅在铠甲上的样子。张驰喝了口酒,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瓷底磕在桌布上发出闷响:“但在散席前,我得说句私心话,林砚秋,夏知行,你们俩接下来三个月,最好别联系。”满厅的喧闹突然凝固了。夏知行手里的虾“啪”地掉回盘子里,林砚秋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张导你说啥?”夏知行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耳尖红得像被酒气熏透的樱桃,“三个月不联系?那我新学的攀岩技巧跟谁说去?”他试图用玩笑掩饰慌乱,却没注意到手里的餐巾被攥出深深的褶皱。林砚秋的指尖在杯沿蹭了蹭,冰凉的瓷器贴着发烫的皮肤。他看着张驰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突然想起拍太子守宫戏时,老导演蹲在监视器旁说的“入戏深是好事,但得学会自己走出来”。原来那些没头没尾的叮嘱,都是在为今天铺垫。“别瞪我。”张驰笑着指了指夏知行,又点了点林砚秋,“我不是棒打鸳鸯,哦不对,是棒打兄弟。”他故意拖长尾音,等哄笑渐歇才继续说,“你们现在看到对方,眼里还是太子和将军的影子。夏知行刚才敬林砚秋酒,喊的是‘殿下’;林砚秋回敬时,说的是‘将军辛苦了’,当我没听见?”夏知行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确实没注意自己喊错了称呼,就像拍最后那场殉国戏时,他对着空荡的宫墙喊“殿下”,声音哽咽得差点破音。原来有些角色的痕迹,早就顺着台词钻进了骨缝,连日常对话都带着戏里的影子。林砚秋低头抿了口茶,桂花的甜混着龙井的涩漫过舌尖。他想起刚才在回廊,夏知行说“莲花灯顺流而下时像跟着太子的灵位”,那时他没纠正,因为自己也觉得水面的灯影里,藏着个穿铠甲的身影在默默护送。沈倦指尖在剧本扉页上敲了敲,那页空白处写着“太子与将军,戏内终局,戏外始程”,是杀青前特意补的批注。“张导的意思是,”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些,“得给角色留点告别的时间。”他抬眼看向林砚秋,“等你们下次见面,能笑着说‘陆惊寒那家伙死得真不值’,‘太子守着座空城太傻’,再联系也不迟。”夏知行突然低头笑了,笑声里带着点湿意。他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糖醋小排,骨头被戳得滚到桌边:“合着是怕我们走不出来,成了真太子将军啊?”话虽这么说,他却悄悄把林砚秋碗里没动的虾仁,夹到了自己盘子里,知道对方现在没胃口。林砚秋的指尖终于松开了,他看着夏知行认真啃虾的侧脸,三个月的时间,连挑食的习惯都没改,却把角色的魂融进了日常的细枝末节。“秦曼你说说。”张驰突然朝角落里喊,“我这建议是不是比你演哭戏还能拿捏情绪?”秦曼正用纸巾擦温叙言嘴角的酒渍,闻言翻了个白眼,却把手里的梅子酒递过去:“比我会是肯定的,毕竟是能让夏知行掉眼泪的导演。”她指尖碰了碰温叙言的酒杯,两人的杯沿轻轻磕出“叮”的声响,悄声交流,“不过这招确实狠,越不让联系,越惦记,等真见了面,感情反倒更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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