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牧宪一路狂奔,无视了路上弟子们诧异的目光,无视了执法长老们准备行刑的通知。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回到青屿柏身边。当他气喘吁吁地冲进静室时,看到的依旧是那幅让他心碎的画面。青屿柏安静地躺在寒玉床上,毫无生气,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床头的魂灯,那点微弱的光芒,已经黯淡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龙牧宪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踉跄地扑到床边,紧紧握住青屿柏冰冷的手,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师尊……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呢喃着,声音哽咽,充满了绝望,“弟子错了……弟子真的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求你了……”可无论他怎么哀求,怎么忏悔,寒玉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就在这时,静室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执法堂的弟子们正在押解烟荷依前往刑场。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长空,随后便归于沉寂。烟荷依,死了。那个挑拨离间、毁了他一生的女人,终于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可龙牧宪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无尽的空虚和绝望。烟荷依死了,可他的师尊,却再也回不来了。他抬起头,看着床头那盏即将熄灭的魂灯,忽然觉得,那点微弱的光芒,就像是他和师尊之间仅存的联系。如果灯灭了,他和师尊之间,是不是就真的彻底断了?不,不能。绝对不能。龙牧宪猛地擦干眼泪,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抓住。他想起了玄智辰的那些遗物,想起了那些被他视为邪门歪道的古籍。或许,在那些东西里,能找到救师尊的方法。无论那方法有多危险,有多邪门,他都愿意去尝试。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他再次看向寒玉床上的青屿柏,轻轻抚摸着师尊冰冷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坚定:“师尊,等着我。弟子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一定。”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青屿柏一眼,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毅然转身,走出了静室。他要去玄智辰的住处,翻找那些被遗忘的古籍。他要去寻找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回头。因为,那是他唯一能为师尊做的事情了。静室里,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寒玉床上那微弱的呼吸,和床头那盏摇曳的魂灯,还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脆弱。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又开始肆虐,卷起地上的积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对师徒的命运,奏响一曲悲伤的挽歌。渺茫希望烟荷依的惨叫声消散在风雪里时,龙牧宪正跪在寒玉床前,用颤抖的指尖描摹青屿柏腕骨凸起的弧度。师尊的手腕又细了些,曾经能稳稳握住他习武时躁动的脉门的手掌,如今只剩下一层薄皮裹着嶙峋的骨节。龙牧宪不敢用力,生怕稍一使劲,那截手腕就会像风化的枯木般碎裂。魂灯的光芒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了,只有凑近了才能勉强察觉到一点搏动,像垂死之人最后挣扎的心跳。灯油不知何时凝成了暗黄色的冰,将那点微光囚在中央,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窒息。“师尊……”他把额头抵在青屿柏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渗进骨头缝,“她死了。”没有快意,没有解脱,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就像用钝刀割掉腐肉,血流出来了,伤口却依旧在溃烂,甚至连疼痛都变得麻木。烟荷依的诅咒还在耳边回响——“你永远得不到他”。是啊,他怎么配得到?那些被他亲手打碎的信任,那些被他用最恶毒的言语刺伤的真心,那些被他视作敝履弃之不顾的温柔……就算烟荷依死了,就算玄智辰化作了禁地绝渊里的一抔土,那些伤害也永远刻在青屿柏的神魂里,刻在他龙牧宪的罪孽簿上,洗不掉,抹不去。他守在这里,像守着一座随时会坍塌的坟墓。可他连为这座坟墓添一抔土的资格都没有。静室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卷进的雪沫落在龙牧宪的发间,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他浑然不觉,只是维持着那个卑微的姿势,任由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他喘不过气。不知过了多久,寒玉床上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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