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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1页）

江灼刚端着一碗凉茶递给李瓦匠，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她看见江奶奶那双三角眼里闪着贪婪的光，正死死盯着已经垒起半人高的青砖墙基。"好啊！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江奶奶的嗓门扯得老高，唾沫星子喷出老远，"盖新房都不跟老娘打招呼！"正在和泥的江大山慌忙放下铁锹，沾满泥浆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娘，您怎么""闭嘴！"江奶奶一拐杖戳在刚铺好的地基上，刮出一道白痕，"这地皮是老江家的祖产！你们凭什么私自盖房？"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分家时给大山家的破屋地基吗"江灼把茶碗往旁边一放，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奶奶，您记性不太好吧？这地皮白纸黑字分给我们了。""放屁！"江奶奶突然举起拐杖就要打，被旁边的赵婶子一把拦住，"小贱人还敢顶嘴！这地基至少得分一半给老二家！"江大河趁机上前两步，故意踩在刚拌好的石灰浆里，留下几个脏脚印："就是！按规矩祖产得平分！大哥，你不会想独吞吧？"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江大山粗重的喘息声。这个老实汉子的拳头攥得咯咯响，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刘氏吓得躲在他身后，手里还攥着一把没来得及放下的韭菜。江灼冷眼看着这对母子的表演，突然转身往屋里走去。江奶奶以为她怕了，得意地冲着围观的村民嚷嚷："大家评评理！这地基是不是该"话没说完，江灼已经拿着一份叠好的纸张回来了。她当众抖开那张纸，上面鲜红的手印和公章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奶奶，您老眼昏花看不清，我给您念念？"江灼提高嗓门，"分家文书：村西老屋及周边三丈地归江大山所有，立此为证。这上面可有您按的手印！"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江奶奶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拐杖都在发抖。她特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当初分家时，您说这破屋子不值钱，现在看我们要盖新房了，又来要地皮？"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江老太这也太不要脸了！""当初赶人出门时多狠，现在看人过好了又来占便宜！"江奶奶脸涨得通红，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响："反了天了！小贱人敢这么跟奶奶说话！""娘！"江大山突然吼了一嗓子，这个老实人第一次对母亲大声说话，"分家是您提的，文书是您签的！现在我们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您又来闹什么？"老村长闻讯赶来，看都不看文书，沉着脸对江奶奶说："老嫂子，你这就不占理了。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现在反悔，不是让人笑话吗？"江奶奶被怼得哑口无言，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哭嚎声在村子上空回荡，可这回却没人买账了。"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拍着大腿，故意把灰往脸上抹，"亲儿子要逼死老娘啊——"围观的村民非但没上前搀扶，反而默契地后退半步，让出一片空地。几个半大孩子躲在人堆里偷笑，被自家大人瞪了一眼才憋住。"江老太，"老村长实在看不下去，烟袋锅子在地上磕了磕，"您要闹回自家闹去，别耽误大伙儿干活。"江奶奶的干嚎戛然而止。她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连村长都不给她面子。眼角余光瞥见几个老姐妹站在人群外围，她立刻伸手要拉帮手："他刘婶，你给评评理""我可没那闲工夫！"刘婶子扭头就走，挎着的菜篮子差点甩到江大河脸上。江大河脸上挂不住，伸手去拽母亲："娘，咱回吧""回什么回！"江奶奶甩开儿子的手，突然指向正在和泥的江灼，"都是这小贱人挑拨离间！当初就该把她——""够了！"江大山一声暴喝，这个老实人额头青筋暴起，"娘要是再骂灼儿一句，以后就当我江大山死了！"现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江奶奶张着嘴，活像条搁浅的鱼。她终于意识到，那个任由她拿捏的老大，真的不见了。"走！"江大河硬拖着母亲往外走。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分开条道，不知谁"不小心"踩了江奶奶掉落的头巾，留下个灰扑扑的脚印。母子俩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身后传来阵阵嘲笑声。江甜原本躲得远远的看热闹，见状也赶紧溜了。这场闹剧过后，江灼家的新房盖得更快了。不到一个月，三间崭新的青砖瓦房就立了起来，还围了个小院，鸡圈移到了屋后，干净又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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