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猊叼着雪鸮,晃了晃脑袋,宣告着捕猎成功。林执说,不可以对野生动物下手,会被送去一个包吃包住的地方。松嘴,雪鸮趁机挣脱,扑棱着翅膀想要逃走。荼猊一跃而起,轻松将这只不听话的鸟儿重新按在雪地里。但是林执没有说不可以玩。无聊到发霉。一追一逃,雪鸮荼猊在林中肆意奔跑胡闹,闹得雪花纷飞,最终以雪鸮精疲力竭失败告终。整个鸟趴在雪地一边翅膀高高竖起表示投降。半个月过去了,林执的状况越来越糟。他每天总会试图站起,又总是重重摔回轮椅。勉强勾起的嘴角比哭还难看。连以前林执最喜欢偷看荼猊,冒出亮晶晶的眼神也消失了。现在整天把自己缩在阴暗的角落长蘑菇,对上荼猊还会无措地错开眼神往后缩,要是荼猊盯着他看干脆把受伤的半边脸捂起来。半夜还会偷偷照镜子,摸着血淋淋的眼眶,身体颤抖着将哽咽的声音咽下。院长说,发霉的东西多晒太阳就好。于是荼猊把林执连人带轮椅推到屋外暴晒,让他整个人暴露在暖洋洋的阳光里。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林执苍白的皮肤照得几乎透明。结果没两分钟林执就崩溃了。他发现没有可以藏起来的地方后,挣扎着从轮椅上扑下来,在雪地里蜷成一团。泪水混着血水在脸上崩溃大哭起来,还说什么自己不好看了,求荼猊不要看他。荼猊默默站在一旁。林执也没有好看过啊,他想。但是说这些话好像也不太好。荼猊难得情商上线。现在生活似乎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荼猊发现只有自己不在时,林执才会稍微放松。于是每天的捕猎时间就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喘息时刻。不管是对荼猊来说还是林执。荼猊成大字型躺倒在雪地里。厚重的积雪像温暖的棉被包裹着他。旁边累得气喘吁吁的雪鸮看了他一眼判断荼猊无恶意,也有样学样翻过身仰面朝天躺着,两只小爪子滑稽地指向天空。太阳升起,晨光为两只毛茸茸镀上金边,荼猊眯起漂亮的金瞳望着太阳,顺手揉了揉雪鸮的脑袋,意外地柔软厚实。想到林执。荼猊小小叹了口气。家附近有俞静川的人气息,从某个角度来说,就算荼猊不在家林执也很安全。荼猊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换地方居住,但是林执重伤是事实。离不开医疗资源,而且林执…他不想死。每天傍晚,林执都会疼得浑身抽搐。荼猊曾试探地问他要不要…,林执沉默,眼神透露着哀求,看起来快碎掉了。荼猊站起身,几个纵跃穿过雪松林来到湖边。这时身后传来破空声,本能地侧身一闪,却看到那只本已自由的雪鸮,不知为何追了过来,正歪着脑袋立在捕鱼陷阱前,歪歪脑袋盯着他。“要吃的?”荼猊疑惑。“不可以,你要自己打猎的。”他将雪鸮从陷阱上拍开,小鸟被拍飞在半空中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看着荼猊熟练地从湖面拉上捕鱼陷阱。将渔网举在眼前,两条手臂长的银鱼在网中剧烈翻腾,是雪湖特有生存的鱼类,本该味道鲜美,如果不是做饭的人不是荼猊的话。“给你。”荼猊拎起较小的那条抛向空中,雪鸮连忙在半空中抓住鱼儿,看荼猊一眼,滋儿哇叫两声,飞远,消失在雪松林。荼猊拎着鱼,熟练地来到离家不远处的树下,将鱼放到一旁,拿上存放在树下的餐盒。这是他偶然看到的,在林执回来后不久,很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檀木食盒。上边画着一条鱼,后边跟着“换”字,旁边还画着一只猫猫头。荼猊懒得去想弯弯绕绕,既然想拿这个东西换荼荼的鱼就换吧。正好林执最近吃的糊糊越来越少,食盒勉强也算是荼荼打猎来的东西,林执需要吃些像样的东西。刚带回去时林执看到食盒愣怔几秒,之后发狠般往嘴里塞食物。眼睛却掉着小珍珠,分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但至少第二天脸色终于泛起些许血色。“砰——!”餐桌被重重推倒在地,碗碟应声掉落一地。林执咬牙看着面前稀碎的一切,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却莫名涌上一阵快意。他看着满地狼藉,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眼泪却溢出。闭上眼,往后重重仰头靠在轮椅上。良久,拿上一旁纸巾,重重按在左眼框,虚无。没有痛感,只有令人窒息的虚无。林执甚至希望它能疼,剧痛也好,让他痛到蜷缩也好,而不是这种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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