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予的手再次用力按住他试图剧烈挣扎的脚踝时,陆以时被疼痛和委屈冲昏了头脑,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低下头,对着傅予近在咫尺的肩膀,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唔!”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傅予喉咙里滚出。他按着陆以时脚踝的手猛地一紧,身体也因为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而瞬间绷直。但他钳制着陆以时的手,还有那只拿着棉签、稳稳按在伤处涂抹药水的手,却纹丝不动,甚至没有因为吃痛而有一丝一毫的偏移。陆以时这一口咬得极狠,带着被疼痛逼出来的所有怨气和委屈,牙齿深深陷进傅予肩头柔软的毛衣和皮肉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下肌肉瞬间的紧绷和僵硬,能尝到一丝淡淡的、属于傅予的干净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他自己的眼泪的咸涩。傅予只是最初闷哼了一声,便再无动静。他像是感觉不到肩膀上那尖锐的疼痛,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陆以时脚踝的伤处。他拿着棉签,动作稳定而仔细,一点点将刺鼻的药水均匀涂抹在每一寸青紫肿胀的皮肤上,确保药效渗透。时间在陆以时剧烈的疼痛感和牙齿的撕咬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也许是漫长的一分钟,脚踝上那如同被烙铁烫灼的剧痛终于开始消退,变成一种持续不断的、火辣辣的麻胀感。陆以时咬人的力气也耗尽了。疼痛的余威和巨大的委屈感让他浑身脱力,牙齿不由自主地松开。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上岸的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傅予肩膀上,浅灰色的毛衣清晰地印着一圈濡湿的牙印,深陷下去,边缘甚至能看到一点点渗出的、极淡的红色痕迹。傅予这才慢慢地将棉签移开。他放下药瓶和棉签,目光扫过自己肩膀上那个清晰的牙印,又看向陆以时那张哭得乱七八糟、满是泪痕的脸。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最终,他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无奈:“属狗的?”戴一辈子陆以时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明明是他强行上药把自己疼得要死,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他气得浑身发抖,又因为刚才哭得太狠而控制不住地打嗝,指着傅予肩膀上那个牙印,声音又哑又抖,带着浓浓的哭腔控诉:“你……你活该!谁让你……嗝……谁让你硬来!疼死我了!呜呜……傅予你个混蛋!暴君!法西斯!嗝……”他一边打嗝一边骂,毫无气势,反而显得更加可怜兮兮。傅予看着他这副样子,紧蹙的眉头似乎松动了那么一丝丝。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粗鲁地按在陆以时糊满眼泪鼻涕的脸上,用力擦了两下。“唔……你轻点!”陆以时被他擦得脸疼,不满地抗议,声音闷在纸巾里。傅予的动作顿了一下,力道放轻了些,胡乱地把他脸上的狼狈痕迹擦掉。然后,他又抽了张干净的纸巾,塞到陆以时手里,示意他自己擤鼻涕。陆以时接过纸巾,愤愤地擤着鼻涕,依旧用那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瞪着傅予。傅予没理他,转身去处理用过的棉签和药瓶。等他收拾好回来,陆以时已经擤完了鼻涕,但情绪显然还没平复,气鼓鼓地靠在枕头上,眼睛红红地望着天花板,拒绝看他。傅予重新拿起固定夹板,走到床边。“脚。”他言简意赅。陆以时身体一僵,想起刚才涂药时的剧痛,条件反射般地又想缩脚。他警惕地看着傅予手里的夹板:“……又要干嘛?”“固定。”傅予看着他,“还想再摔一次?”陆以时被他噎住,想起昨天的狼狈和脚踝炸开的剧痛,心有余悸。他咬了咬下唇,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慢吞吞地、极其不配合地把受伤的脚往床边挪了挪。傅予俯身,动作比之前解夹板时更加小心。他一手稳稳地托起陆以时的小腿肚,另一只手拿着夹板,避开刚刚涂过药、还火辣辣疼着的伤处,极其轻柔地将夹板重新固定好,扣上魔术贴。整个过程中,他的指尖几乎没有碰到陆以时红肿的皮肤。固定好脚踝,傅予直起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陆以时垂在身侧的手腕。陆以时的病号服袖子有些宽大,随着他刚才挣扎和擦鼻涕的动作,滑落下去一截,露出了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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