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皑悄然间足尖轻点,飞跃上擂台。灰麻布衣飘扬间,符纸翩跹,意蕴无穷。白皑故意收了几分,才不至于太明显,但也不过三招,这一场便结了。那作对手的弟子也还未明白过来,回神人已经一屁股坐在台下了,看着四脚朝天一副惨象,倒也真没那个地方摔疼了。那弟子摸着脑袋纳闷:分明修习的功法也相差无几,这般飘逸自得的使法是全然没见过的。白皑扶起对手,拱手施礼:“有幸切磋一场,承让了。”“胜者,栖云宫,叶裁!”台下悄然,便是惊呼:“那老人家是新入门的弟子?不愧与白皑师兄朝夕相处了这般久,这招式也学去了七成像,不过还是略逊一筹。”叶裁只暗里搓搓袖子,自打这阴差阳错换了魂以来,他从未见过白皑动真格,日里称兄道弟,插科打诨惯了,此时望见擂台上那人,平白多出几分陌生。拉过叶玄采到那无人角落里才轻声道:“采蛋儿啊,这白小友是当真厉害啊,那招式,那气魄,若是他本来的身体是了,怪不得,受欢迎也是应当的,这以后可得好好跟你白皑师兄学学。”叶玄采面上微微一笑敷衍过去,却看向那楼台之上,柏松持扇而立,目光落在那擂台之上,眼中欣赏不见加掩饰,应当是早认出来了,那叶裁壳子里套着的人究竟是谁。叶玄采眉头微蹙,心中翻腾而上的情绪多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堵得慌,有些不爽……与白皑擦肩,青年头轻点便算打了照面,负着那柄玄铁剑踏上擂台。白皑看着台上那黑袍翻飞的身影想起前世,叶玄采参与的头一场试武会,大约要到五十年后。他清楚记着,那场决赛,黑衣青年持一把玄铁剑,招招凌厉只刺他要害,白皑一时避闪不及,袖口被豁开一道大口子,差几寸便要见血。故而印象深刻。白皑最后也是使尽浑身解数,险胜一招,赢下来。也是这场试武之后,叶玄采于栖云宫中风评愈发的差。旁人皆称:“你看他那模样,哪是比赛,分明是要别人命。你看着他那表情了吗,啧啧啧,白皑师兄他尚且能下手,要是换了别的,那还有命活吗?”每当这般风言传至白皑耳中,他只叫停这行为,毕竟于背后嚼舌根,属实不是什么好习惯。也一直想能找机会跟叶玄采谈谈,这孩子实力不俗,许是心里藏着点事,能说开便更是好事一桩。只可惜这机会一直不曾出现,计划也无疾而终。白皑思绪飘得老远,等回过神来,台上那玄铁剑尖直指敌手咽喉,一息后,入鞘。青年面无表情,动作却还是那般不知收敛。听着周围的议论,与前世是大不相同:“那是叶玄采,怎么可能?他几时变得这般厉害”“别说,我就说说,别笑话我啊还挺帅。”白皑微微一笑,却不想无意中对上叶玄采的眼神,目光于空中相碰。青年那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竟比那出鞘的退煞剑更利几分,但看表情也不似前世那般怨念深重。对了半晌,白皑是愈发搞不懂了:他这,又是何意。叶玄采于台上,余光瞥见白皑的身影,扭头看去:灰衣老者于人群中并不显眼,那面容自己再熟悉不过,与自己最亲近之人如今好端端,无病无灾,还有力气日日翻墙找乐子,这很好。厌恨之人就在自己身侧,只要寻着法子,取其性命易如反掌。可那双眼睛,温润含笑,里头是他两世未见过的柔和与骄傲。自他重生以来,与白皑朝夕相处,本以为日子会如在诫阁时那般难熬,但造化弄人一般,恨意却与日俱减。想起前世悬崖上白皑那映着火焰的最后一眼,错愕,困惑,伤感皆有,却独独少了恨。他不恨我?竟是这般温柔之人。“胜者,栖云宫,叶玄采!”青年收回目光,拂袖而去,胸中郁结不知因何而起,下了台后叶裁的道贺也被他忽略,匆匆回屋了。“采蛋儿?咦?这孩子,怎的不理人了?魂不守舍的。”叶裁困惑着,不过这老人家本就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主,只想着叶玄采还是年纪轻。年轻人嘛,人生里不总有那一段日子心事重,让他自己待待指不定就好了。袖子一挥,笑嘻嘻拉着白皑喝酒去了。有“首战告捷”这般好的由头,不好好利用一番可不行。不过比起好酒,倒是柏松那身被茶水沾染的长袍更先送上门,那传事弟子面带歉意:“掌门说了,大师兄若不把这身衣服洗净,这几天的门,也不用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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