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裁抱着那身衣服,苦兮兮地想找白皑求助:“小友”白皑找了个躺椅,摇扇端书在花架下乘凉,对他那副耍无赖样无动于衷:“前辈莫要诉苦了,洗身衣服罢了,要不了多长时间的。”本还念着白皑心软,能讨个净衣诀甚得偷个懒,被这样一说只好灰溜溜拿了皂角,蹲在墙角搓洗起来。白皑看这老前辈那边干活边埋怨人的样也好笑,凑到一边替他鼓劲:“前辈也莫要灰心,这几日那浮玉春的量,我不管你了便是。”叶裁眼睛顿时亮了:“当真?”“当真。”得了这许诺,叶裁顿时来劲了,一块小小搓衣板也让他干出了跟竹荣闲时瞎琢磨出来的“风力驱动翻滚净衣灵炉”一般的架势。白皑笑得开怀,转身看叶玄采房里静悄悄的,不禁挂怀。这几日他除去试武赛,日日闷在屋内,白皑去找他也避而不见,若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又怎会这般。白皑知这孩子心防重,对他也成见颇深,可这整日躲着自己又是在作甚啊?当即决定,不论如何,就算要撬他房门也认了,今日定要找他好好谈谈,老像这般,若是憋坏了身子,那该如何是好啊。敞心扉是夜,白皑推门,迈进院里,欲去扣叶玄采那门。不知为何,偏今夜觉得胸口微闷,心跳声响在耳边,一阵阵惹得人发慌。院里静悄悄,时而叶裁汹涌的鼾声响起。揉揉眼,看院里的东西蒙蒙的,罩着一层红纱似的,抬头便见那月血红,与魔族进犯那日无异。心下大惊,可眨眼间,那月亮明镜似的,哪有半分红的影子。白皑刚松口气,昏沉间身子软了下来,伸手想撑着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了无知觉。屋内,叶玄采盘腿坐于床上,眉心紧锁,冷汗涔涔。退煞裹进麻布里放于床边,却仍安定不下,嗡嗡作响,似要挣脱这麻布的束缚。屋里黑气渐浓,有月光透入,转瞬便被吞噬殆尽,不见半分清明。“叶玄采,叶玄采”有声音自虚无中传来,清越,却不辨来人,亦男亦女,亦老亦少。“谁?”一团血雾自缥缈的黑中凝起,拉长,分段。先是头颅,躯干,四肢,而后发丝,五官,衣袍。聚起那人形,赫然是叶玄采的模样。那人形贴近他,张口:“叶玄采,你在想些什么,被白皑那温柔乡骗了?”吐息阴冷,带着几分黏稠的湿意。“不忍心?得了吧,他可是这栖云上的人,天道之子。那群趋炎附势之人最喜这般”趋炎附势,那是旁人,他或许不是。“有何不同?这不是你想的吗?虚伪,做作,施上几个笑脸便得一群傻宝称颂,得天道垂青之人都是这般。”别说了,他或许不是。“身居高位者蝇营狗苟,你不是再清楚不过吗?早就烂透了,你忘了?叶裁那时,他们是怎么做的?不过月余,便忘光了他与那些人,有何不同?”血脉相连之人,最后那份挂念。……但,他或许不是。“那金顶殿,你跪了几夜?柏松,端得一派正人君子作风,却面都不曾见你。你忘了?你为何会做这外门杂役?分明天资聪颖”他,他本心不坏,那是旁人。“你挡了他的道。”那血雾背身,后脑上似发丝的部位散开,一张无目的脸浮出,开口却是白皑的声音:“既入仙门,便以半生顺天道,凡尘俗事,既往不咎,这点,你我无异。”既往不咎。他或许。“有何不同?”并无不同。“呵,如此便好,杀了他,避免这一切。”血雾于一声轻笑中炸开,散在虚空中。屋里黑气凝作一股,没入退煞之中,玄铁剑重归平静。白皑在寂静中猛然惊醒,却发觉自己和衣而卧,被子踹到一边,在地下积成一团。猛然记起今晚定下的正事,起身,双脚落地,轻灵的动作熟悉而陌生。月光下那双手,不似老者那半粗粝,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如从前那般。……换回来了。匆匆出门去,路过自己房前扫一眼,叶裁半边身子露在门槛外,趴在地上,鼾声如雷。白皑扶额,这般安稳的睡眠,倒是也令人艳羡,扶他到床上,轻推他几下:“前辈?前辈?”叶裁翻了个身,眼睛挤出道缝,迷迷糊糊瞟他一眼:“嗯……”顺手拉过半拉被子,脑袋一罩,不省人事。“呼噜……”白皑叹口气,有什么事明早再说也罢,心上记挂着叶玄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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