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宗主”这个久违且疏离的称呼,昆澜没有特别难过,她至少还被提到了姓氏,比“人族”这个称谓强一些。她继续安慰自己,云止焚毁玉碗用的是普通魔火,而不是红色业火,应该只是小小的气了一下,还能听得进她说的话。“魔主,你是不是很嫌弃我,所以连报复我都不肯了。我是你的魔后,被嫌弃至此,怎么欢喜的起来?”昆澜像个委屈的羔羊,眼睛水漉漉的,云止走神时把灵泉水打翻在她的胸襟上,湿了一大片,配合这幅表情,倒像哭过一场。可惜魔主不吃扮弱这一套。“你我尚未举办结契大典,你算不得我的魔后。昆澜,你也说过,我们没有可能了,你在固执些什么呢?”昆澜神情一滞,愣愣的说:“真的没可能了吗?”接下来每说一个字,她的脸都惨白一分,几乎是耗尽所有的勇气,才敢说出口:“云止,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放弃我?求你给我个弥补错误的机会,就算每日受千刀万剐,我也会把刀递给你,我可以用一世又一世的命去抵。”听到昆澜唤她云止,魔主没有打断。心想着这人总算是学聪明了,不会刻意的区分云止和魔主。混为一谈,却不是装作糊涂,省得她再解释一遍自己没有夺舍云止。昆澜的话说的太重了,她没必要守着昆澜一遍遍投胎转世,她连这一世都不想守下去了。“我不想让愧疚和赎罪耽误你的终生,你一定很想从悔恨中解脱出来,想得到宽恕,想要精神上的自由。昆澜,你无需弥补什么,我原谅你了,因为我同样想要自由。”昆澜哆嗦着唇,一直没有眨眼,陷入深层的绝望之中,没有说话。魔主开始回忆往昔。“爱你还是恨你,如今都不在我的选择之内,也都不重要了。当初在宗门大比的问心阵里,我问错了第三个问题。“我不该玩文字游戏,问你接不接受沾染魔气的云止,我应该大胆一些,直接问你接不接受云止是魔。“细细想来,我其实不敢这么问,你对魔的成见很深,答案一定是不接受。当时的问法真是误人又误己,契书的签名处我应该签魔主,却签了云止,对你来说,和欺诈没什么两样。”昆澜说:“不是的,你没有骗我。”说完流下了眼泪。魔主不喜欢昆澜哭哭啼啼的样子,像是被她虐待过一样。虽然昆澜的确被她关在灵泉殿里,被限制了修为,没有干净的衣服穿,身上的伤也没有好全。至少她没有催动魔息折磨对方不是么?在强制律令的保护下,昆澜已经很安全了。她可没有对昆澜说过一句重话,怎么就哭了呢?她明明在很认真的解释,为什么昆澜不该继续和她在一起。“我之所以签下契书,不是因为有多爱你,而是因为我是魔主,当你的徒弟,低你一等,和你结契,才算平等。没有爱,却强行和你绑定在一起,很不公平对吧?”昆澜的眼圈泛红,抽泣声让她的话很不连贯。“你一定是爱、爱我的。我们在、在梦中,做了那么、那么多次,在济世宗,你还为、为我学了双修术。“你失忆了,还吃、吃云止的醋,要折磨她到、到断气。”魔主不想听下去,直接一语定性。“我是魔,我色欲难忍,不想把你分享出去。这最多算占有欲,不是爱。”昆澜仿佛抓到了希望,她忍住抽泣,哑声道:“云止,我分不清爱和占有的边界,你可不可以教我?什么样的性是占有,什么样的是爱?”魔主心中已有了答案。未必要分的那么清。很多时候,爱和欲密不可分。但她不能这么回答,昆澜想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抓捕相爱的信号,她不能落入这样的圈套。“昆澜,这需要你自己体悟,就算你从她人身上体悟,我也不介意。我为你构造的梦,所付诸的行动,都是为了给你植下魔念,与爱无关。”与恨有关。如果她对昆澜只剩下纯粹的恨,第三个魔念也能被种下。如果她的恨意持续下去,成功诱昆澜入魔……然后呢?可以无限复活的昆澜,生命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串数字。无止境的虐杀,杀到麻木,复仇的快意越来越浅,也许昆澜临死之前,永远都是相似的表情。她会腻的。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昆澜身上,不值得。看着昆澜煞白的脸和复杂的神色,魔主真切的感受到昆澜的脆弱,但她还是要把话交待清楚。“昆澜,你身上的魔息和魔念我不会替你拔除,你杀了我,不可能不承受一点代价。我对你的报复虽然中途而废,但也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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