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唯一的补偿就是江玉淇用云舟把她载到宗主殿。造丹峰与主峰隔得不远,江玉淇特意挑了一艘赏景的慢舟,没有隔音隔风阵,夜风吹在脸上也只是微凉,济世宗的夜总是那么静谧。当恐惧成为云止的内核,她恐惧这份闲适和宁静,闲不下心。外界不再喧嚣,恐惧的精力无从安放,所有的不安与怀疑都集中于自身,相当于对自我进行问心和拷打,无疑是一场酷刑。恐惧开始对外发问:“江长老,我不在济世宗的这段时日,外界都是怎么传的?我是不是已经身败名裂了?”济世宗有很强大的舆论监督和引导机构——舆情阁,极力维护众长老和宗主以及济世宗在人间的名声。昆澜不仅与她签下了契书,还完成了结契大典,槐兰又一直对外传颂她们的事迹,宗主喜得魔后之位已是五界公认,她很想知道这个机构有多能颠倒黑白。江玉淇听得皱眉。“宗主,这几日你是被魔主磋磨了心性吗?对自己的评价怎会如此之低?如今有八成修士以你为正道楷模,少数怀疑你被魔族策反,你的声誉很是稳固。”恐惧不信。“光是我成为魔后这一件事,就足够引起轩然大波了,为何没有形成舆论风暴呢?我以为回到济世宗第一件事,就是退位谢罪,给众修一个交待。”江玉淇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甩袖问道:“昆澜,你认为强者是什么样子的?”“无惧一切,摆平一切。”恐惧答得简短有力。江玉淇摇头。“这修仙界能有几人配得上强者的头衔?绝大多数修士连和强者打过照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从传闻中了解强者,强者在她们心中都是高深莫测的。”“你的意思是说,强者没有固定的形象,只要够强就可以了?”江玉淇将话题引申:“大众对强者的包容度总是多一些,强者可以性情古怪,不必左右逢源,也可以善于伪装,工于心计,舆情阁在你的形象维护上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恐惧有些不解:“在魔界的这七日,我除了中途回过一次济世宗,几乎没离开过魔宫,更是被魔主囚禁了两日,这怎么也和‘工于心计’不沾边吧?”“事实和解读完全是两码事,只需掩盖劣势,多多颂扬好处即可。你留在魔宫,是为了打探魔界情报。被敌方囚禁,是在卧薪尝胆。你是为了济世宗而受苦,又有多少修士忍心责怪你呢?”江玉淇在此基础上总结道:“真相并不重要,人们如何以积极的视角去看待你,这才重要。”恐惧不喜江玉淇这种什么事都能圆回来的自信,故意挤兑说:“可是我在魔界没怎么受苦,我住进了魔主为我修建的寝殿,能差遣魔宫内所有的奴仆,连几位魔尊见我也要礼让三分,结契大典上更是收到数百位魔族的祝福,魔界传出的事迹都是真的,真正嫉恶如仇的人隐忍不到这种地步,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只差把我是叛徒这四个字写在脸上,这番慷慨陈词并未让江玉淇感到愤怒,对方连连鼓掌,很是欣慰的说:“你曾说过魔主对你没有欲念,可她还是愿意予你魔后的尊位,足以见她对你的信任。以人族身份在魔界活得游刃有余,你也算是打入了敌人内部。”这在恐惧看来无疑是挑衅,她胜负心高涨,定要说赢江玉淇,决定搬来一个重磅人物助阵。“那云止呢?云止不仅是魔族,还是魔族的领袖,受济世宗几十年的庇护,无一人认出她的真身。这失察之过,济世宗全宗上下都得连坐!”江玉淇搞不懂昆澜今夜为何像吃了火药一样暴躁,只当是损失了十万济点的迁怒,心平气和的说:“云止目前对济世宗造成的最大损失就是烧了宗主殿,而且赔偿已经到位。她潜伏的这些年一直嗜睡躲事,没接触到宗门机密,回归魔主之位还延缓了一年战事,就当是在报恩吧。”恐惧彻底无话可说。良久,她怯怯的问一句:“假如我假戏真做,和魔主真心相爱了呢?”江玉淇思索了一下,严肃的说:“跨种族结合不宜繁衍后代,容易夭折或修行困难,无论修仙还是修魔,都要走很长的弯路,你们要谨慎考虑。”“你支持人魔相恋?”恐惧惊奇道。“凡事随心。我的意见,千千万万个旁人的意见,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需记得,你是强者,只要不祸害苍生,这世间的规则,由你来定。”“到了。”江玉淇的云舟穿过宗主殿我防护罩,停靠在主殿堂前,把昆澜请下了方舟,临走前交待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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