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尘已经无法呼吸,无法思考,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四肢百骸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汗水浸透了道袍,额角和脖颈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皮肤因极致的痛苦呈现出可怕的紫红色,他想逃离,身体却被恐怖的力量死死钉在地上,只能徒劳地承受着抽筋剥髓般的酷刑。惨叫声被扼在喉咙深处,化作野兽濒死的吸气声。不知过了多久,撕扯的力量才消失。沈容尘就像一具被抽掉骨头的死尸,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剧痛并未消失,反而像燎原的野火,在空荡的丹田疯狂灼烧。沈容尘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烧红的刀子,喉咙里满是血腥味。视线一片模糊,血和汗糊住了眼睛。朦胧中,他看到夏榆桑的身影越来越近。尊贵的太子殿下,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夏榆桑的目光扫过这具残破的身体,落在沈容尘的纳戒上。他的眼神陡然一厉,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他根本不需要沈容尘的同意,甚至懒得去破解纳戒上的微弱禁制。只见他五指凌空一抓,一股霸道绝伦的吸力凭空而生。“噗!”一声轻响,沈容尘指骨上的纳戒应声脱落,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稳稳落入夏榆桑摊开的掌心。夏榆桑将洛明冉答应送给他的灵傀儡取出。“不!”沈容尘目眦欲裂,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沾满血污的手指徒劳地向前抓挠,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的绝望。“那是小冉……是……我的……你不能……”那是他仅存的念想!虽然只是傀儡,却承载着他无法言说的妄念。“你的?”夏榆桑捏着那枚失去光泽的纳戒,仿佛在掂量一件有趣的玩具。他的唇角缓缓勾起,笑容冰冷刺骨,带着报复得逞的快意。“沈容尘,别痴心妄想了,”夏榆桑讥讽地反问,看着男人的眸光彻底灰暗,“你嫉妒洛明冉的天赋,对他怀恨在心,可你不知道,他的天赋不如你我,他的修炼速度比我们快,仅仅是因为……他每天只睡一个时辰。”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在濒死者耳边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碾碎灵魂的重量。“所以啊,别再装可怜了。你以为,时至今日,洛明冉还会在意你吗?你的痛苦,你的悔恨,你的存在本身……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拂过衣角的一粒尘埃罢了,就和你的名字一样。”夏榆桑直起身,不再多看一眼。他拂了拂衣袖,掸去沾染上的污秽与晦气,冷漠地离去。沉重的铁门再次发出刺耳的声音,将这间绝望的囚牢彻底隔绝。“哐当!”铁门闭合的声音,如同丧钟一般,在沈容尘的世界里轰然敲响。监舍沉入死寂。丹田处被生生剜去灵根的空洞,持续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就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里面疯狂搅动,每一次呼吸都是毁灭性的折磨。但肉身的痛苦,比起夏榆桑最后那句将他打入无底深渊的话语,竟显得微不足道。你以为,时至今日,洛明冉还会在意你吗?你对他来说,不过是拂过衣角的一粒尘埃罢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冰锥,反复凿穿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击碎了最后一丝可悲的幻想。他错了……错得彻头彻尾,错得万劫不复!悔恨,如同最浓稠、最污秽的泥沼,将他彻底淹没。他想起,洛明冉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眼底映出的全是自己的影子。他想起自己是如何被野心蒙蔽,将淬毒的匕首一次次伸向唯一真心待他之人。他以为凭借旧情,总能换得一次回眸,一次心软。他以为戒瘾所的苦熬,是赎罪的开始,是重新靠近的机会。他以为交出灵根,献出一切,至少能证明一点残存的价值……原来,都是妄想。在洛明冉的眼中,他早已连尘埃都不是。他的痛苦与挣扎,他那卑微到骨子里的乞怜和献祭,落在对方眼里,只会徒增厌烦吧。夏榆桑的话,撕开了他自欺欺人的薄纱,将血淋淋的真相,残忍地摊在他眼前。“嗯……啊……”不成调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混合着鲜血的泡沫,他蜷缩在冰凉的地面,逐渐感觉不到疼痛。有些错,一旦铸成,便是永恒的深渊。深渊之下,再无救赎。一念永恒(82)宫灯在夜风中摇曳,将晚霞映成流动的绛紫色。洛明冉踏着玉阶回到寝宫,一缕甜腻的幽香混着晚风钻入鼻尖,他脚步微顿,指尖在广袖中掐了个清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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