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内容大多是小动物聊天说话互相帮助,离玦不擅长儿童作品,苦恼地写写停停。“小玦。”是梅亭,她走进杂货店,眼下乌青更深了些,脸颊凹陷,整个人憔悴无神,身上的西装套装已偏大不合身,离玦才惊觉短短一个月她竟瘦了那么多。“考完试还要写作业?”“不是作业。”离玦看着她脸上偏厚的浓妆,“小梅姐,您要出门吗?”“饿了,打算去吃午饭,本想喊小珵陪,那小子一大早被他妈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梅亭看着纸张上的蓝色小字,“真怀念,记得两年前我在附近找房子,误打误撞走进这家店,当时你也在抄书写字。”是吗,事隔太远离玦早已忘记,且她对梅亭的初印象很单一,与陈旭南同龄的漂亮姐姐。“走吧小玦,陪我去吃午饭,不然只得我一个,怪尴尬的。”说不出拒绝的话,离玦放下笔,隐约察觉这顿午饭并非陪同这般简单,尤其听到俞珵被俞母喊走,几乎可以猜出梅亭的意图。约半小时后,梅亭的车子停在垌街临河的对岸,一栋高高耸立的现代建筑前。她想起来了,是梅亭朋友圈标注的地点。新兴标志性建筑群圈十分繁荣,是政府当年特意划分的优先扶持项目,占地极大,眼前的综合大酒店更是县内唯一一家高奢星级酒店,同名顶尖连锁酒店遍布全国,极尽奢靡。侍者领路,与电视上的旧式豪气设计迥然,极具品味的内部装潢高雅不凡,离玦如置身梦幻的顶奢画廊,不曾见过的艺术摆件在眼前穿梭漂浮,应接不暇。她迷迷糊糊跟在梅亭身后,仿佛有一团浓雾挡在前方,遮住了满屏的海市蜃楼,伸手去抓,却怎也握不住,不得已拨开雾,才发现折射的竟是天宫的景。光晃眼,她低下了头。耳边是高跟鞋骄横的音。梅亭脚上的绿丝绒高跟鞋‘笃笃笃’,像城堡里的巨大钟摆,左右左右地轮换,离玦脖子俯得更低,视野被自己的帆布鞋取替。半旧的鞋子踩在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面,晶石般的材质清晰映出鞋边灰痕,走一步跌一粒尘,她悄悄收力,走得更轻。声褪了。阴沟里的鼠小心窥探玉城,细嗅,空气遍布与她相斥的味道。很香,初闻是画布的味道,夹杂皮革与木香,浓郁却不清新,漫溢着金粉专属的迷醉,渐渐掩盖画布伪装的原始气味,取而代之是金属冰冷的气息。没由来想起离淑芬的味道。离淑芬极少回垌街,母女俩唯一一次见面,是在她九岁时。汽车的皮革味,身上沾染到的男人古龙水香,再到手腕的金镯,脖子的宝石项链,还有钱包里那张凉薄的银行卡。这是她对离淑芬的全部记忆。一名侍者守在电梯前,见二人前来,展开公式化微笑,白手套低低一摆,按下电梯键。身后跟着几位年轻女士,大概也是前来用餐,餐区在十九层,众人耐心等待。就在这时,一群男人远远朝电梯方向而来。侍者脸上明显有了波动,公式化的微笑瞬间展露出最大程度的弧角,张臂姿势高高一扬,白手套成了飞舞的鸽,手套下的女人们不禁配合这一连串动作后退两步。这个回避动作几乎是无意识的,离玦也不由自主地往后站远了些。梅亭的高跟鞋与她的帆布鞋并排挤挨着。而那群男人才不紧不慢走上前来。数名西装革履的男士站位分明,周到且恭维地簇拥着一位下巴挑仰双手负后的中年男人,几人习以为常走至最前方。三座连排电梯,中间的电梯先到,‘叮’声一响,侍者马上恭敬弯腰,作出‘请’的手势示意让男人们先进。女人们亦无异议,全程无人说话。只有带尘的脚步声。分明是她们先来的。站于角落处的离玦暗里目送正中央的男人,可围在男人身边的人太多,仅看到灰色衣领下别了一枚金色徽章,很小,小得几乎难以察觉,若非男人脖子上的肥肉挤过肩档线,她险些看不见。电梯门缓缓关上,化身天堑壁垒,彻底阻隔离玦的窥视。隔壁的电梯也来了。来到十九层,餐厅侍者礼貌询问梅亭是否有预约,梅亭点头,报上会员号,侍者把二人迎到预订的座位。餐厅划分商务用餐间与公共用餐区,侍者在前方领路,先垮上数级步阶,回头示意客人注意脚下。好看的阶梯设计不兼顾实用性,梯面狭窄角边侧倾,不足一脚掌的宽度,多跨一级高了,少踏一级又矮了,左右不得劲,行走的人不得不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步伐迫使头颈不自觉俯低,乍一看犹似躬身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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