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正的敌人,是那颗邪门的钻石?还是……因此变得疯狂残忍的顾老爷子?亦或是……其他被钻石吸引而来的、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祁荡之前所有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他僵在原地,看着哭泣的顾澄,那只曾经只想用来掐断对方脖颈的手,此刻却沉重得无法抬起,不知该落在何处。复仇之路,在真相显露一角的瞬间,陡然转向了更加幽深诡谲、迷雾重重的方向。而他和顾澄,这两个被共同卷入“潘多拉”噩梦的人,关系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和……危险地紧密。潘多拉的力量——真相地下的空气凝滞而冰冷,混杂着灰尘和一丝血腥味。顾澄的啜泣声渐弱,变成断断续续、精疲力尽的抽噎。他蜷缩在那里,像一只被暴雨打落巢穴的幼鸟,脆弱得不堪一击。祁荡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炸开——仇恨、愤怒、疑惑,还有一种猝不及防的错位感。十几年支撑他的目标,那个名为“顾家凶手”的靶心,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出现了裂痕。不是他?至少,不是眼前这个几乎要碎掉的人亲手所为。那会是谁?顾老爷子?这个词像冰锥一样刺入他的脑海。顾老爷子……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看似威严正派的老人?如果真是他……那顾澄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帮凶?知情者?还是……另一个受害者?祁荡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暴戾被一种极度压抑的冷静取代。他走到角落,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然后走到顾澄身边。动作有些生硬,甚至笨拙。他从未做过这种类似“安抚”的行为。“喝水。”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褪去了之前的狠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别哭了,把话说清楚。”冰凉的瓶壁碰到顾澄的脸颊,他猛地一颤,惊恐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祁荡。那双总是盛满挑衅和玩味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恐惧和破碎。但祁荡没有进一步伤害他。只是把水塞进他手里,然后退开半步,给了他一点空间。这种细微的变化,在极度敏感的状态下被顾澄捕捉到了。他握着水瓶,指尖冰凉,身体的颤抖慢慢平复了一些。他小口地喝着水,冰凉液体划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清醒。“……你……信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确定。“我只信证据和逻辑。”祁荡语气冷硬,“把你看到的,知道的,都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压迫感仍在,但性质变了。从纯粹的施虐,变成了迫切的探寻。顾澄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他苍白的脸。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积攒勇气,然后断断续续地开始叙述。声音很轻,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他描述了那个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童年噩梦——可能是在书房外,可能是在某个隐秘的走廊角落。他听到激烈的争吵,关于“潘多拉”、“贪婪”、“罪行”、“停手”。他听到祖父前所未有的暴怒和……疯狂。他可能只看到了最后的结局:祁正雄倒下的身影,以及祖父手持某样闪烁东西、喘着粗气、眼神异常骇人的画面。还有之后更可怕的记忆:祖父异常冷静地处理现场,转过身,用那双冰冷粘腻、毫无悔意的眼睛盯着他,用最残酷的语言威胁他,将恐惧和沉默钉入他的骨髓。“那之后……‘潘多拉’就不见了。但我总觉得它还在……爷爷变得……更奇怪了。有时候很正常,有时候会变得特别多疑,特别……可怕。”顾澄抱紧自己,“家里所有人都怕他。我也怕……我不敢说,永远不敢……”他语无伦次,但核心信息清晰无比。祁荡听着,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他的心上。仇恨的目标彻底转移,熊熊燃烧的怒火指向了顾老爷子。而对眼前的顾澄……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攫住了他。有残留的迁怒(为什么隐瞒?),有荒谬的被背叛感(他竟差点向一个受害者复仇),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厌恶的、无法抑制的心软和同情。还有那该死的、不合时宜的吸引力,在这种情境下显得格外罪恶。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所有情绪压入心底。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所以,‘潘多拉之盒’……那到底是什么?”祁荡逼问。顾澄摇头:“我不知道具体……爷爷说它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很特别……它会……影响人……靠近它会很不舒服,会放大不好的念头……他叫它‘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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