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的唱腔清婉,陈宴的唱腔激越,明明是两种风格,却意外地和谐,听得台下如痴如醉。可就在这时,前排突然传来一声嗤笑:什么东西,两个大男人挤眉弄眼,也配演洛神?这话像盆冷水,浇得台上台下都静了。陈伶的水袖顿在半空,脸色瞬间白了。他知道这是冲他们来的,旦角本就容易被人诟病不男不女,这话戳的正是他们的痛处。陈宴的眼神沉了沉,却没停,反而往前一步,水袖一甩,直接对着那声音的方向唱道:我本洛水一洛神,岂容凡夫论雌雄?他的唱腔里带着股狠劲,竟把旦角的柔媚和霸王的刚烈融在了一起。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响的叫好声。陈伶看着陈宴的背影,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师弟,好像也不是坏事。谢幕时,两人并肩站在台上,接受着满堂喝彩。陈宴侧头看陈伶,眼底带着笑:师哥,你看,他们骂他们的,我们唱我们的。陈伶看着台下亮如白昼的灯,突然想起陈宴说过的话——光一个人扛着会累。他往陈宴身边靠了靠,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嗯。这声嗯轻得像叹息,却让陈宴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星光共照《洛神赋》成了黑戏班的招牌戏,陈伶和陈宴的名字绑在一起,成了戏班里的双璧。可树大招风,篡火班的人没闲着,四处散播谣言,说他们师兄弟不清不楚,坏了梨园的规矩。红王急得团团转,找两人谈话:要不你们以后别同台了?陈伶刚练完功,额角带汗,闻言皱了眉:师傅觉得,我们的戏不好?陈宴坐在旁边擦马鞭,漫不经心地接话:要是怕了那些闲言碎语,不如趁早解散戏班。红王被噎得说不出话。陈伶看了陈宴一眼,这家伙总是这么直接,却偏偏说到了他心坎里。那天晚上,两人在河边练嗓子。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陈伶唱着《贵妃醉酒》,陈宴在旁边用笛子伴奏,笛声清越,和他的唱腔缠在一起,像情人低语。师哥,陈宴放下笛子,他们说的那些话,你在意吗?陈伶望着水面上的月影,沉默了会儿:以前在意,现在好像不那么在意了。他转头看陈宴,月光照在他脸上,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我唱我的戏,管他们说什么。陈宴笑了,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拂去他发间的一片落叶:师哥终于想通了?不是想通了,是想明白了。陈伶的眼神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以前总觉得,旦角的光芒只能属于一个人,非要争个高下。可跟你同台之后才发现他顿了顿,看着陈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光从来不是独占品,当你愿意把光芒分给别人,就会收获整片星空。陈宴的呼吸猛地顿住,眼底的霸道瞬间化成了温柔的潮水。他伸手,轻轻握住陈伶的手,这一次,陈伶没有躲。师哥这话,我等了很久。陈宴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那这片星空,师哥愿意跟我一起看吗?陈伶看着他眼里的星光,那星光里映着自己的影子。他轻轻嗯了一声,像答应了一场迟到多年的告白。水袖交缠,笛声再起。河边的月光下,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像两株并蒂莲,在梨园的风雨里,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他们的戏还在继续,只是从此,不再是一个人的独舞,而是两个人的星辉共照。粉墨情长后台的脂粉香里,多了点不同的味道。陈伶勾脸时,陈宴会递过一杯温水;陈宴勒头时,陈伶会帮他理好发带。小徒弟们看在眼里,偷偷笑,却没人敢说破。这天要演《牡丹亭》,陈伶饰杜丽娘,陈宴饰柳梦梅。虽是生旦配,可两人都带着旦角的底子,演起来竟有种别样的缠绵。师哥,今儿的水袖舞得再柔点。陈宴帮陈伶整理裙摆,指尖擦过他的脚踝,杜丽娘是思春的闺阁小姐,不是你的贵妃。陈伶拍开他的手,耳尖发红:用你教?嘴上不饶人,身子却不自觉地放柔了些。戏台上,游园惊梦一段,陈伶的水袖如流云,把杜丽娘的春心萌动演得淋漓尽致。陈宴饰演的柳梦梅从假山后走出,眼神里的痴恋,比剧本里写的多了几分真切。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陈伶唱到动情处,水袖一抛,恰好落在陈宴肩头。陈宴伸手接住,指尖在他的水袖上轻轻一捏,像是在传递什么秘密。台下的观众只当是戏演得好,掌声雷动。只有侧幕条后的小徒弟知道,刚才那一眼,根本不是柳梦梅看杜丽娘,是陈宴看陈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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