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只宜家时钟发出咔哒咔哒地声响,十分吵闹。
童弋祯听见门外那只手垂下来,听见拖鞋在地板上越来越浅的摩擦,听见银贝跟随男人的脚步像只小兔子那样跳跃跑远。
直到她屏息凝神,也再听不清任何一点动静。
童弋祯站在原地,感觉浑身血液一点一点凉下来。
她开始后悔,或许刚才徐稚闻敲最后一遍门时,她就该回应?
不不不!
或许该在他问自己不是要做排骨汤时就打开门。
那样,她就能理直气壮地打开门,回敬给他一个毫不客气的白眼。
然后呢?她要说什么?
质问他和赵沁怡的关系?
她以什么身份?
妹妹?
显然名不正,言不顺。
恋人?
徐稚闻可从没承认过这种关系,甚至没说过想她、爱她之类好听的话。
虽然甜言蜜语到底有些靠不住,但却能有效安慰陷入怀疑的敏感女人。
童弋祯忍不住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的点滴,那些可疑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闪回,即使是最老道的好莱坞导演也难以望其项背。
不知是哪个名人说过,即便是最完美的男人也很难经得住一个起疑心的女人“拉片式”拆解。
徐稚闻在她脑中的面目很快变得可憎起来,她怀疑这段时间他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欺骗的味道,她开始坚信自己这样一个曾经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在徐稚闻心里根本无足轻重。
童弋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这种真心被践踏的感觉让她自尊受辱、心如芒刺。
她愤怒于自己今夜的软弱,应该从机场一回来,就拿冰箱里那些排骨去楼下喂狗!
桌上时钟还在响,她听着听着生出一股火,想要将屋里所有发出声音的东西都砸烂。
动手前,理智占位,那些东西都不再是东西,而变成一个个价格符号。
它们大多是徐稚闻买的,不属于自己。
真够讽刺的,她童弋祯穷得甚至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供毁掉。
只能安静坐在床边,没有开灯。
她疑心自己开灯发出的声音会让门外的人听到。
短暂的失落过去、猛烈的憎恶过去、羸弱的失意裹上来。
她开始忏悔自己刚才恶劣的念头,寄人篱下唯一的要义就是懂事。
自己要是早一点开门就好了,童弋祯想。
是她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而后,门锁嘎吱一声。
徐稚闻攥着铁质扶手,另一只手捏着个盒子。
“你怎么不敲门?”
童弋祯侧目看他,质问道。
徐稚闻不说话,松开扶手,当着她的面抬手敲了两下门。
咚咚。
“能进来吗?”徐稚闻问。
“不能。”
童弋祯答的斩钉截铁。
从小到大,她都是性格更顽劣的那个孩子。
有时候,童弋祯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无故发难,不是因为徐稚闻真的做错了什么,而是她要反复试探他对自己包容的底线在哪里。
在徐稚闻面前,她热衷变本加厉地展露自己的蛮横和霸道。
如果他像其他人那样皱起眉毛,她会像被烙铁烫到那样缩回手,从此戴上知书达理的面具只报以疏离的微笑。
“我进来了。”
这并不是有商有量的语气,徐稚闻却理直气壮。
他不厌其烦,又敲了两下门,童弋祯回以轻飘飘的白眼,而后扭过头不再理他。
徐稚闻走进来,一双长腿停在她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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