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慈安宫时,楚烬顺手将苏云汀打横抱走了。
雪踩在楚烬靴底“咯吱”作响,直走出去好远,楚烬才低声对小裴吩咐道:“传太医在朕的寝殿候着。”
小裴不顾牵着后背的伤,小跑着往太医院去了。
楚烬不敢走太快,怀里的人简直太轻了,又太冷了,好似他只要走得快些,就能将这座冰雕似的人给颠碎。
“真是个狗——”
楚烬本来还想骂一句“狗东西”,又觉得人都已经这样了,便不骂了吧,话到嘴边改成了,“真是个疯子。”
左右骂了也是听不见的。
说不生气是假的,他甚至觉得苏云汀就是在赌桌上输红了眼,拼了命也要赢他一局。
只是,输的人越赌越大,最终还是要输的。
此刻楚烬并没有赢了的快意,他紧紧抱着苏云汀,甚至不敢低头多看一眼,怀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紧闭着眼,甚至连唇色都白的如纸。
以前只觉得从寝宫到慈安殿,也并没有很远,怎么偏今天怎么走都不到?
路过园子时,风一吹,将树上挂着的雪吹得散落,飘了楚烬一头的白,他微微躬身挡住苏云汀,才没叫雪花落了苏云汀一脸。
挡完了,又觉得自己可笑。
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承他的情,或许还会嫌他多事,妨碍了他和雪的亲密接触呢。
楚烬就这么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抱着人回到了寝宫。
太医不敢耽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跟朕进来。”楚烬也未仔细瞧那太医,只匆匆吩咐了一句就进了殿。
“小裴,将炉子再添些柴火,烧热些。”楚烬道。
又转身吩咐一旁候着的婢女,“打盆热水过来。”
婢女应了声,刚要出门,又听楚烬吩咐道:“将朕平时用的手炉也拿过来。”
想着该没什么错漏,才将人轻轻放在龙塌上,只是身子刚一落了实处,苏云汀喉间轻哼出声,双手紧紧抱着楚烬的脖颈不撒手。
楚烬试了几次,都没将人放下。
一病起来就要磨人,苏云汀这性子大概是改不了。
无奈,楚烬只好怀里抱着苏云汀,抬眸对太医道:“便这样诊吧。”
太医不敢多言,颤颤巍巍地诊了脉。
“如何?”
“回陛下,是苏相的老毛病了,”太医慢慢收回两根指头,从药箱里拿出笔墨,边开药边回:“苏相身子弱,受不得寒凉,臣开几副药温补几日,也就无碍了。”
“嗯。”楚烬目光看了眼小裴,他立马会意,连忙跟着太医去抓药了。
等着柴添好了,水烧好了,一切事毕,寝殿内就只剩下君臣二人了,苏云汀的病品是真的差到极点了,既然放不下去,楚烬也只好一直抱着。
只单抱着也就罢了,苏云汀还呓语,还打人。
梦中呓语,楚烬并不能完全听得清楚,偶尔有几句倒是勉强听得懂,唧唧歪歪全是骂他的。
骂他设计杀人,离间苏家和郑家的同盟。
还骂他是恶人,去太后那告他黑状。
骂到后来,骂无可骂,就骂他父皇王八蛋,独断专行,杀人如麻。
老王八蛋生小王八蛋,一家人没一个好饼。
就差没骂娘了。
楚烬被他骂急了,也回嘴骂他:“就你是好饼?抱着个歪脖子理论,非要在上面吊死,几大世家各怀鬼胎,都不一条心拿什么平权?”
怀里的人活像个醉汉,闭着眼睛挣扎了下身子。
楚烬倔脾气也上来了,不由分说将人按在怀里,“就你天天嚷嚷着平权,他们巴不得把你废了,好取而代之呢。”
“一盘散沙!”
最后几个字,楚烬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这盘散沙自以为自己多有权势,实际上全靠苏云汀拆东墙补西墙的维系着,一面对抗军权在握的郑家,一面护佑着在夹缝中还未壮大的新生世家的继承人。
赵太傅被“流匪”杀死以后,新的家主赵玦虽明面上是赵家家主,但实际上还未驯服家里的那些老古董们,每日都有新的麻烦,能叫他忙的焦头烂额。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苏云汀就他娘的是个奶婆子,不等将几个奶娃娃扶持长大,就得先将他累死。
楚烬紧了紧双臂,下颌贴着苏云汀发热的额角,声音低沉:“苏云汀,你这小体格子还是算了吧,不如来换朕扛着吧。”
苏云汀梦中一个鲤鱼打挺,狠狠照着楚烬的胸膛给了一拳。
楚烬咬着唇闷哼一声。
怀里的人好似一拳没出气,楚烬又连着吃了几记拳头,终于被打出了脾气,将苏云汀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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