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长嬴再次叹气,按住了燕堂春的手腕:“倘若你真的无处可去,公主府随时给你备着地方。但是堂春,此事不会发生,我不会放任你落入两难境地。这个抉择不该你来做。”
燕堂春脾气很大地说:“我乐意。”
“何至于此。”长嬴理智地说。
此时,大约是察觉出两个人气氛不太好,徐仪趁机走到长嬴身边,轻声道:“方才闵府来人给咱们递了帖子,殿下想怎么回?”
长嬴回过神:“怎么说的?”
徐仪将帖子递给长嬴,瞥了燕堂春一眼,说:“下个月清明,闵家小姐约您踏青……应该不是闵小姐的意思。”
当然不是闵小姐的意思。
燕堂春也听到了这话,嘴角一撇。
闵小姐和长嬴素无交集,怎么会冒昧地来约长嬴,明显是闵家长辈的意思。长嬴头晌才让见缝插针地让宋青给闵家提个醒,闵家的帖子傍晚就到了,这是生怕试探得不够明显呢。
燕堂春暂时放下昭王的糟心事,对徐仪说:“还是不应的好吧。”
长嬴颔首:“这些天我俗务缠身,推了吧。”
燕堂春闻言面色稍霁,又听到长嬴道:“听闻闵府上的老夫人大病初愈,徐仪,去库房里挑些东西送过去,也算让他们安颗心。”
徐仪应了声好,又瞥了眼燕堂春,燕堂春朝她展颜一笑,甜甜地喊了声徐姐姐。
“徐姐姐”还记得方才她把自己支开的事情,不太愿意搭理这个便宜妹妹。
“徐姐姐别气,好姐姐,”燕堂春调度出一只手牵住徐仪,左右各晃几下,“快帮我劝劝你家好殿下吧,她这就要撵我了。”
她家好殿下自己出去都不可能把堂春表妹撵走,徐仪无奈笑了声,把自己手里的手交到长嬴手上,利落地抽身而出,镇静地说:“县主放心,殿下打不过你,撵不走。”
两只手被徐仪猝不及防地叠到一起,一只是不沾阳春水的瓷白,一只带着习武的茧,燕堂春和长嬴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怔了几息。
好在长嬴反应比较快,立马收回手说:“什么撵不撵的,满嘴胡言乱语。”
燕堂春缓缓把手“拖”回自己身上,已然心不在焉。
下个月寒食清明,大楚素有踏青习俗,闵小姐不来下帖子,燕堂春都还没想起来。
之后徐仪与长嬴轻声的对话都没能钻进燕堂春的耳朵,她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能和长嬴出城玩一趟?
表姐的手好美,像玉、也像瓷。
踏青那天,长嬴会不会太过忙碌?
但再忙也该有一天闲暇。
我想和表姐一起出游。
就这么定了。
燕堂春看向长嬴,点了点头。
长嬴:“行,那可说好了,堂春。”
燕堂春:“我还没说啊。”
长嬴:“那你点什么头。”
燕堂春:“我那个……心有灵犀?到底说好什么了?”
徐仪笑出来,深觉此地不宜久留,连忙摆摆手道:“殿下是个慢性子,县主又是个快性子,真叫人发愁。茶凉了,我再去给你们换一壶,你们慢慢交代。”
徐仪端着茶水走出去了,长嬴很干脆地看着燕堂春说:“这两个月你不用回昭王府了,在我这里住一段日子。”
说话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不过长嬴所有的“不容置疑”都有个口子能被燕堂春钻开,燕堂春先是愣了几瞬,而后反问:“为什么?”
平心而论,能在公主府住几个月,不用回去盘算着怎么应付昭王、怎么让昭王不和她动手,那简直是件毋庸置疑的好事。
但是前面没多久她们两个才因为昭王的事情意见相左,燕堂春总感觉这个要约不对劲。
果不其然,长嬴一下又一下地用食指指节叩着桌子说:“昭王舅舅手底下污浊太多,朝堂不能落入其手,我与他必不能有万全之策。”
燕堂春当然知道,长嬴这么些年关心朝政,当然眼里容不得那么大的一粒沙子……或许说老鼠屎更贴切一些。
是要她做个选择吗?这很好选,燕堂春不喜欢打骂自己的烂爹。
然而长嬴话音一转,却又道:“但此事与你无关,不论如何,这个抉择都不该让你来做。堂春,你就安心在此住两个月,届时朝政稍稳,就让昭王回封地去,你也不必再担心回家。”
平心而论,燕堂春能那么爱往公主府里钻,甚至把自己当初公主府的其中一员,她当然是喜欢长嬴表姐的。哪怕性子再顽劣混账,她也都愿意听一听表姐的话。
因此,当女使端着新的热茶进来时,燕堂春与表姐达成了一个共识——不论她有什么异议,她都将在公主府住下来。并且燕堂春向长嬴保证不再掺和昭王与朝堂之间的各种事情——最起码在两个月之内不会掺和。
两个人各自以茶代酒碰了下杯,姑且算作承诺下来。
燕堂春不爱喝茶,只沾沾唇就放下了,左顾右盼地想找酒,被长嬴抬手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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