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伊白璧赐,将起黄金台。
古时有君主为招纳贤才而在台上置黄金无数,以求贤才趋之若鹜。
今时景元皇帝登基不过半载,自觉身起微末,担不起多艰民生。崇嘉长公主便以古时君主为引,提议兴办群贤宴。
彼时席上无需珍馐美馔,一切从简,只置办薄酒以宴群贤,才能为引,忠孝为纲,不拘士农工商,不以门第设防,不分巾帼须眉,诚请天下英豪入彀。
整个安阙城都因群贤宴而热闹起来。
人多了,客栈要加钱。
燕堂春从掌柜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我也算个熟客,年年都来这边住几天,价钱不是不能商量。”
燕堂春单手撑着桌,逼视掌柜,说道:“但你开口就要十倍之数,是不是太过贪心了?”
掌柜放下算盘,赔笑道:“姑娘,这也不是我们这些人下人能决定的。东家要加钱,我们不也是没办法吗?您看看您是交钱,还是退房?”
“少加点。”燕堂春说,“这些天来,安阙城里的人越来越多,其他客栈都涨了钱,你们眼热,我看的到,能理解。但是做人留一线,安阙城的人不会一直多,没必要现在把路走死吧?”
掌柜的笑容渐渐淡了:“姑娘,您是退房吗?您看外头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住呢。”
“真不能少加?”
“唉,姑娘……不是不通融,实在是……”
燕堂春啧了声,把腰间钱袋摘下来扣在桌上:“续房。”
掌柜眉开眼笑:“好嘞!”
“再上壶酒!”
拿到酒后,燕堂春提着壶就要上楼,转身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啪嗒一声响,燕堂春侧身看去,见地上掉了快腰牌,上头刻着个圆润的“闵”字。
下一瞬,那腰牌被一只带着厚茧的手捡起来,燕堂春知道那是习武的茧子。
捡起腰牌的人对燕堂春笑了笑,朝她一拱手,说道:“无妨。”而后先她一步上楼了。
燕堂春往后瞥了眼掌柜,问:“那是谁?”
掌柜的拿到钱,显然心情不错,回答道:“新来安阙城的,估计是为了群贤宴而来的学生吧。”
“哪里的学生?”
燕堂春眉头一挑,学生能有那么厚的茧?
掌柜:“哎我们也不能乱讲,就算有人问姑娘你,我们也不能随便地到处说嘛。”
燕堂春心不在焉地昂了声,拎着酒壶上楼了。
而此时的闵府,正厅。
晌午刺目的光投入正厅,亮得晃眼,暗得寂寥,光与影难舍难分,偌大的空间里跪着个伶仃的姑娘。
小厮丫鬟躲在门外,都悄悄地探头看去,厅内跪着的身影清瘦柔弱,随时要被风拂去的样子,却始终不动。
闵恣垂首跪着,不发一言。
而高座之上,闵道忠神情喜怒莫辨,低眼俯视着她背光的身形。
这是他的孙女,不如长女的美貌、不如幺女的心计,满腹算计一览无余,柔弱且愚蠢。
闵恣承着这样打量的目光,这样轻视的目光已经在她身上落了十几年,她却蓦地笑了。
她笑起来不像任何一位至亲,像一阵风,像一朵云,像一束微末的光,轻轻的,谁都抓不住。
她可以柔弱,她不再柔弱。
“我已经答应不再反抗,但是祖父不能限制我的出行。”
闵恣眨眨眼,很慢地说,“我按照祖父的意思将事情都交代给了长公主,我也会按照您的想法嫁给刘家,祖父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闵道忠睨着她:“同心玉是怎么来的?”
“祖父已经验过了,那是一块假玉。”闵恣不疾不徐地说,“我为了能够在被发现红眼把事情闹大,特意请母亲帮我伪造的。祖父,母亲有爱女之心,这与阴谋无关。”
“带你走的奸夫又是何人?”
“没有奸夫,”闵恣笑着说,“不过是一个用钱买来的镖客。”
闵道忠:“已经死了?”
闵恣笑意不变,手指却捏紧了。
她低下头,说:“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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