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法是好事,闵恣,但是不要犯蠢。”闵道忠:“群贤宴在即,城中混乱,你也不必出门。安心备嫁便是。”
闵恣攥着手指,叩首称是。
群贤宴打乱了整个安阙城。
学生们争先恐后地递拜帖给各家府第,以求获得赴宴资格;已经有赴宴资格的提前准备、大做文章;就连商贾小贩都为此事而张罗着“贤才饼”“状元汤”。
从外地赶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客栈家家住满,车如流水马如龙。
禁军日日夜夜地巡逻换班,把控着安阙城的守卫与平静。
是夜,公主府一片宁静。
除了徐仪,鲜少有女使会进入长嬴的内室,天热时她们会在外间蹭冰,不过如今还没到热的时候,这两天长公主又心绪不佳,女使们便不大往这边来。
徐仪让人换完热水便退下,而后走到桌边长嬴的面前,向她递上一个册子。
长嬴原本在看安阙城的布防图,接过册子后先搁在一边,说:“告诉禁军,西坊再加些人手,现在的这些还不够。”
徐仪说好,而后又道:“这册子里便是近日安阙城中初来乍到、略有异状的人。的确是西坊中发现最多,除此之外,各家客栈也有一些。有些已经探明身份,是闵家等府上私自豢养的‘护院’,还有一些身份不明,但很有可能是昭王的人。”
俱在意料之内。
长嬴从容颔首,又闻徐仪道:“这些天探查下来,昭王私兵虽盛,却不能全数进入安阙城,只要禁军与连三营不出岔子,届时群贤宴绝不会焦头烂额。”
自从得知昭王反心已起,长嬴便着人监视,果不其然得到印证。但这不重要,没有重军压境,昭王此举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足为虑。
她有更在乎的事。
长嬴道:“不论如何,看好这些私兵,绝不能让他在群贤宴上谋反。否则,堂春难保不会受伤。”
谋反当诛,燕堂春会受牵连,这也是长嬴不肯同意燕堂春交代证据的原因。
但燕堂春故意提前激起昭王反心的事情实在是在长嬴意料之外……她不喜欢这种失控感。
上一次这样令人不悦的失控,是在燕堂春几年前跑去边疆的时候。
长嬴自明州归来,功成名遂,既压下朝中对她听政不满的声音,又得到天齐皇帝的认可与地方百姓的爱戴。最重要的是解决了一批贪官污吏,还明州太平清明。
却骤然得知两个噩耗。
第一,她留在安阙城的人管不到昭王府,堂春表妹受昭王虐待而无人知;第二,堂春表妹远奔他乡,无法归家。
长嬴至今铭记那时的失控所带给自己的感受。
她自幼生于宫廷,天下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长嬴被拘束、被施以枷锁,她能接受。
但也因此,她渴望掌握其他事情,更不能接受预料之外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长嬴抬眼看向徐仪,重复道,“加派人手照看堂春。”
“我知道,”徐仪细致地回答道,“当年照看不利,是我的疏忽。我会再派些人去客栈的。”
而在客栈的燕堂春对跟着自己的人早有留意。
最开始只是两三个,燕堂春确认过没有恶意后也就没当回事;后来她搬来客栈住,跟着的人变成十来个,燕堂春想了想长嬴的关心,也接受了。
但燕堂春这回去巷子里兜了一圈,发现暗中跟着自己的人又加了一半。
她停下脚步,抱胳膊靠在巷子的墙上,叹了口气,觉得再这么下去,长嬴能安排一个大军来镇压她。
某人真是把得寸进尺写到了明面上。
“出来露个面,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燕堂春踢了踢墙根,说,“跟着不累吗?”
远处跟着燕堂春的人面面相觑,燕堂春没什么耐心地等了会儿,没等到,只好开口点人。
“天天去茶楼坐在西北角听说书的那个,你先出来。”燕堂春的手指绕着腰间系的彩色带子,接着说,“客栈住我旁边的那三位姑娘,你们也出来。”
“还有东市卖胡桃的大哥,巷口游手好闲装模作样的大哥,成天里不干别的光吃糖葫芦的姐姐……别躲了。”
最后,燕堂春抬手一指,仰头的瞬间正好看到扒墙的人尴尬地冲她一笑。
片刻后,十几个青年男女排排站在燕堂春面前,神情无辜地看着她。
“你们商量商量,最多留五个。”燕堂春端详着他们,说,“公主府最近不是忙吗?总让你们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被抓住的人俱不吱声,过了会儿,一个高挑的姑娘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县主,五个也太少了,您再留几个,不然我们不好和殿下交差……”
“那就留三个。”燕堂春和善地说,“再啰嗦就都别留了。”
那姑娘不说话了。
最后一群人叽叽喳喳商量了好一会儿,那姑娘才带着另外两个姑娘站出来,对燕堂春抱拳一揖。
其他人垂头丧气地正打算要走,燕堂春却忽然招招手,说:“哎,顺路帮我给长嬴送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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