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啊”女孩抱起黑白相间的小猫,“就是它,你看它是不是长大了一点,我和你说”
洛伊丝正要诉说,可当目光触及陷在沙发里的男人时,忽然顿住话头。她三两步走到男人身旁,一瞬不瞬紧紧盯着他的脸庞。
先前弗雷德一直戴着帽子,刘海也遮住眉眼。现在面目毫无遮掩,露出他高挺的鼻梁,凌厉的眸,还有左侧眼角下那条横亘的伤疤。
男人任她打量,不躲不闭,“你在看什么?”
女孩带着丝不忍,小心翼翼询问:“你,你的脸,是发生意外了吗?”
弗雷德伸手触上那条突兀的疤,本就冷的眼角更添几分狠戾,“确实是个令人恼怒的意外,不过我总会讨回来。”
看着男人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女孩闪了下眸。她怀里的小猫“喵”了一声,拉回弗雷德的思绪。
“为什么给它取这个名字?”
“g吗?”女孩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话题转得如此快,却也坦率回答,“我看见酒柜上有许多g酒,就随口取的。还有,g和你很有缘哦。”
洛伊丝举起g置于弗雷德眼前,“你看。”
一人一猫静静凝望。同样的墨绿眼珠,左脸颊上两道横亘的疤遥遥相对。小猫头顶一片墨黑,恰似一顶俏皮的礼帽。
g哈了口气。
弗雷德嘴角微抿。
进入假期的弗雷德开始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采购,男人大多时间都在健身室,或者在后院练习射击,很少踏出院门。
洛伊丝照常上学,照常准备早餐,只是每天下课后,她都会静心准备促进伤口愈合的膳食。
弗雷德没有拒绝,他只随着心意,喜欢就全部吃掉,不喜欢就浅尝几口。洛伊丝没有强求,只是那不被青睐的食物,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今天洛伊丝做的是番茄鱼片汤,弗雷德胃口似乎不错,已经连喝两碗。
女孩见此,将一盒药膏置于桌面,斟酌开口,“这是同学给我的药,她爸爸是整容医生,她说这是最好的祛疤药。我查过资料,确实很权威。叔叔,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从汤碗里抬头,瞥过那白色药盒,“伤口早就愈合,而且我是个男人,外表不重要。”
“嗯~”女孩有些犹豫,“没关系,我把药放在这里,你如果想试试就拿去用。”
男人表情冷淡,瞳孔里也如深潭般没有一丝涟漪,“你不必如此。我既然答应照顾你就不会食言,你无需做多余的事。药膏,食物都会浪费你的时间,你不是还要准备明年的sat考试?”
他的声音平稳得没什么起伏,完全可以算是不近人情。但洛伊丝已和他相处数月,知道他本就是冷淡的性子,并没有丝毫被拒绝的难堪。
相反,女孩脸上满是认真,“不是”她用力摇头,蓝眸中是一片执拗,“这不是多余的事。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她满脸纯然,带着未经摧残的天真,“叔叔,你每天经过玄关镜时,都会不自觉皱眉。我不知道这个疤到底对你有多大影响,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所以,我希望尽自己所能为你做点什么。食物药品其实都是很小的事,你也无须放在心上。”
女孩晃了晃脑袋,调皮眨眼,“还有,我的成绩很好,平时也很努力,考试我很有信心,你放心吧。”
她笑得明媚烂漫,他微敛了眸“随便你。”语毕,他重新埋首喝汤。
洛伊丝旋即笑开,“好的,明天我再换一个补充胶原蛋白的汤。”
女孩也跟着舀出一勺鱼片塞进嘴中,她轻瞥一眼角落,g整张猫脸埋进盆中大快朵颐,那背上轻微抖动的白毛,竟与面前男人的银发有些许相似。
她抿住嘴,不敢笑出声。
晚餐过后,洛伊丝带着g在院子里玩了会儿。弗雷德靠在窗边,看着那一人一猫,慢悠悠喝完一杯g酒。
待到夜色迷离,繁星满天,那支祛疤药已经不在桌案上。
初夏农场的风,裹着牧草的清新,泥土的微腥,还有不知名野花的芬芳。带着原始的野性,与都市大不相同。
弗雷德收回目光,望向副驾驶的女孩,“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我跟着保护你的地方?”
洛伊丝理所当然点头回答:“是啊,这里人烟稀少。我一个小女孩,万一遇到野兽,或者不小心走丢,那你还怎么兑现诺言?”
她转头摁下车窗,深呼吸一口,任软绵绵的风吹散自己蓬松的长发。
弗雷德发现女孩与平时不同的调皮与肆意,心中了然,“这里你应该很熟。”
“唉?”洛伊丝闻言转回身,惊讶的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农场?是爸爸以前告诉你的?”
真是一点心机也没有。男人转回眼,“现在知道的。”
“哦,呵呵~”她不好意思笑笑,懒洋洋趴上车窗,沐浴着阳光。
林肯沿着不甚平坦的土路,穿过碧绿草场,停在一栋木屋外。
车刚停稳,女孩便迫不及待跳下车,冲向门廊下那对中年白人夫妻。
“库克先生,库克太太。”
“亲爱的洛伊丝!”库克太太拥住女孩,眼中隐隐有泪花“我可怜的孩子……”
弗雷德没有加入3人的寒暄,只倚在门廊,点了根烟。他目光扫过四周,将农场的草场林地,在心中勾画出一幅简易地图。
直到烟蒂快要燃尽,洛伊丝才快步回到他身边,“对不起,聊的有些久,把你晾在一边。我知道你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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