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聂相宜忽觉荒谬得有些可笑。他为了钟家兵权谋算至此,竟也会说这些。
“那殿下呢?又比他们好上几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谢知,“殿下与我成亲,困我至此,其中种种,又可称得上得一句单纯?”
谢知语气一滞。当日即使他早知她认错了人,却依旧将错就错,请得父皇赐婚,她终究是怨的。
见他不语,聂相宜抬眸与他对视,言辞激烈,“还是说殿下自小便被人抢怕了,所以连我也怕被人抢去!”
谢知眸色一黯,刚要说话,聂相宜却继续说道:“殿下这么多年隐忍的占有欲,是要尽数在我身上体现么!”
腰上的力道陡然紧缩,几欲勒得聂相宜透不过气来。谢知的眸中好似有压抑着黑沉沉的风暴,“阿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聂相宜的话,无疑是朝着他内心最隐秘之处狠狠扎了一刀。她不是个聪明之人,看不清时事变幻,却总能这样了解他们。
什么云淡风轻,什么无欲无求,不过是在大人们的偏心之中,日复一日的隐忍与克制。受尽偏爱的太子大概永远不懂,他的冷漠自持来源于何处。
他唯一的破绽,大概就是没能克制自己对聂相宜的喜欢。
他只有她了,怎么能放手呢。
聂相宜却只是直直地对上谢知的眼眸,“殿下,我不是你的物件。”
谢知对她的占有欲,大概与那些被抢走的物件没什么区别。
也许不同的是,这次为了兵权,他不能让。
她心中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明明是那样似皎皎明月的矜贵公子,竟也能为了兵权困她至此。
可她不是一个象征兵权的符号,也不是象征三皇子妃的皇室吉祥物,她依旧是那个叛逆难驯的聂相宜。
谢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依旧只是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不曾放手,“我从未将你当作物件。”
“那殿下会允我和离么?”
“阿兕,别再说这两个字。”谢知的眸中忽然有浓浓的疲惫之色,他缓缓闭上眼,与聂相宜交颈相拥。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不可察的祈求,“就当是我求你。”
聂相宜沉默不语。
等到头七那日,聂相宜与谢知一同前往陵前祭拜。她左顾右盼,却不见裴珏。也不知那日他口中所说,是否真假。
祭礼未完,宫中便有人前来通传,皇帝有要事宣谢知入宫觐见。
不知为何,谢知临走之前忽地回头看向聂相宜,眸色深深,“阿兕,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聂相宜别开眼眸,并未回答他。
待得祭礼完成,聂相宜与钟灵玉等人告辞离去。刚出端陵,一辆马车停在她的面前,裴珏撩开幕帷,朝着她温和微笑。
“阿兕妹妹,我带你离开。”
聂相宜回眸望了一眼,目光没有方向。她似乎犹豫了一瞬,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殿下是你支走的?”
裴珏并未否定,“前些天在神策司故意出了些纰漏,今日刚好叫皇上发现罢了。”
就这样离开,聂相宜心中却似乎多了些茫然。
她明明早已决定离开,在踏上马车的一瞬,心中不知从而何来,忽地生出不舍与不忍。
谢知那日脆弱疲惫的模样,无端出现在她脑海。
她捏了捏衣角,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只看着裴珏问道:“殿下会怪罪你吗?”
裴珏忽然转过头看着她,弯着眼睛轻笑,“如果我说会的话,阿兕妹妹会多心疼我一些吗?”
他温润的目光中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交织在一起,直直撞入聂相宜眼帘。
她焉地像是明白了什么。
聂相宜只能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他注定得不到回应。
“玩笑而已。”裴珏像是无声地轻叹,而后十分熨帖地转移了话题,“我出身裴家,殿下自是不会对我所有苛责。阿兕妹妹不必担心。”
聂相宜扬唇笑笑,将此事揭过。她看着马车疾驰而过,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裴珏笑容带着些故弄玄虚的神秘,“你去了便知道了。”
她却有些迟疑,马车正飞快往城外的方向驶去,“舅父说……我最好不要离开京城,否则有危险。”
“放心,不出京城。”他神色笃定,“但也保证你一定不会被殿下发现。”
他这样说,倒是愈发让聂相宜好奇起来。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马车却忽地戛然而止,聂相宜一个不稳,趔趄朝前跌去,裴珏眼疾手快,拿手护住她的额头。
“出来吧。”
陡然响起的声音让聂相宜与裴珏的脸色皆是骤然一变。裴珏掀开幕帷,面前一辆马车横挡住二人的去路。
只见太子端坐于内,整个人被笼罩在马车的阴翳之中。他扬唇轻笑,“小裴大人,你可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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