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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的门铃响了非常久都没人应,葡萄和帮佣阿姨都睡熟了,只有在沙发上的宇超醒了过来。
他起身打开门,四目相对,门里的这位和门外的那位都愣了神。
里头的章宇超是一时间认不出那人了,门外的那个却是因为窘迫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终于想了起来!这人是那位赵永生。怎么变成这样子?短短几年而已,老了好几十岁。
宇超感觉到自己的拳头不由自主攥了起来,等他意识到时,又说服自己松开。
他不喜欢那个善妒易怒的自己。因为那样的自己会让他想起当年,他因为莫须有的猜忌怀疑而离开葡萄身边。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三更半夜探访,必有要紧的事。宇超只能让他进来。
赵永生一眼瞧见沙发上的毛毯和枕头。
“怎么?你们没有?…在拍拖?…我还以为你…的女朋友…”
赵永生很惊讶,说话一字一顿,一句话说了几辈子。如此顾虑,一反常态,不再是从前那个自信心爆棚的人。
“怎么?这么关心我的恋情吗?你手里又有什么女人想要推出去?”
宇超脸拉得黄河一样长,说话夹枪带棒。赵永生竟也只是一味陪笑。
登门求人就有求人的态度,能把买卖做到如此大的人,并不是一个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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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超唤醒葡萄。
葡萄带着赵永生进了书房,聊了个把钟头才出来。
度日如年。宇超紧盯着书房的门,思绪已经飘出一万集狗血剧的剧情,没有一集能是喜剧。
赵永生是这世上最危险的人,他出现,准没有什么好事!
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宇超看着葡萄的脸庞便知道,有个道理总是颠扑不破,好的不会发生,坏的一准成真!他闻到自己鼻息中一股血腥气,抹了一把并没有鼻血,这味道从哪里开始来?或许是从自己胸内喷涌而出。
这些时日他读很多佛教的书,一直让自己平心静气去接受。
或许夹杂着一些想要赎罪的心理,他要做的始终没有别的,只是想让葡萄幸福。可是他也是个人,葡萄那面庞上透露的诀别信号,让他无奈,更让人愤怒。
窗外泛白,天就要亮了。
宇超转头看着窗外,想哭。人生至暗的时刻,为什么这么长?生命里的天光,何时才能来到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葡萄。
“感觉有什么变化要发生,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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