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绒儿再度醒来之时,已经是极渊之战的三年以后。
她将鬼姥逼退,篡夺了催寰谷谷主的位置。
事变之日很安静,死伤不多,只是血池动乱,损失了一批毒虫。
她同样没有杀鬼姥。
那个养育她的年迈妇人,在那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大笑两声,然后离开了她一手建成的蛊毒圣域。
临走前,她说:“极渊之战已在三年前结束。荆淮死了,而众生活了下来,譬如你我。”
轻描淡写的,告知她她所错过的所有。
鬼姥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是生是死,已不得而知。
……
庄绒儿也从来都不知道,在她因为想着荆淮而忍着痛苦与鬼姥抗争之时,她心中所念之人,也许,就候在她的谷外。
她来不及赴约,一开始晚了三年,后来晚了百年。
终于永远也不能赴约,而他,也永远地留在了被遗忘的古战场中。
……
听到水波拍打动静的念忧唯恐里头出了什么事,她略微犹豫了片刻,还是扬声探问:“谷主,可有需要帮忙之处?”
安静,没有丝毫回应,连正常的活动声响也无。
“谷主?少宗主?”念忧心跳漏了一拍,过分的沉寂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先前就感觉出了庄绒儿和玉桓升似乎不太对付,此刻根本不敢再继续候下去,忙快步走进去。
可这一看,她便傻了眼。
玉桓升倒在长生泉边,双目紧闭,额头上与脖颈前各有一道血口,貌似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吓了一跳,好在以手试探过他的鼻息和脉搏,能察觉出他的毒差不多被解了大半
,只有余毒未清。
石壁边躺着一根弯曲了的银簪,尖头上残留着血痕,如果没看错,那正是此前别在庄绒儿头上的发饰。
而庄绒儿本人……根本是不知所踪。
她就守在院门之外,庄绒儿根本没从出口离开。
念忧惶然看向长生泉倚靠的西山,山景幽静,万籁俱寂,她究竟去了哪里?
……
东山后院的长生泉中,阿淮和衣而坐,闭目养神。
他神色平静,然而却在一息不停地思索。
他也曾搜寻过有关“荆淮”的讯息,但催寰谷内他所能接触到的典籍没有一个提及过这个名字。
无极门中的几位长老,尤其是荆一蒙长老与他门下的天景峰弟子,都恍惚把他看成荆淮,却并不与他聊起荆淮的事情。
天景峰是当年自天阙宗主峰分裂而出、加入无极门的支峰。
而同样对着他恍惚喊出荆淮名字的玉桓升,也是天阙宗的人。
于是荆淮的模样便被拼凑得更具象了一些——一名天阙宗的白衣剑客,蒙眼,师承于地穴中的老者门下。
阿淮远远听到了有人向此处走来,便中断思绪,睁开了眼睛。
不出两秒就见小蛇走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道:“主人不在这里?”
“……”
阿淮不置可否。
此地只有他一人。
“奇怪,念忧在四处寻她。”小蛇咬了咬唇,“可是从血脉共鸣来看,主人并未离开映月宫呀?何以全然找不见人呢?”
……庄绒儿不见了?
“罢了,想必是主人烦于应付那些啰里啰嗦的正道中人,找个地方躲起来小憩了。”小蛇自顾自地说服自己,“主人从前也常寻时间跑去催寰谷后山……有时候试蛊太痛,她就把自己埋在土里……这次她去给玉桓升解毒,想必又用了以身炼蛊的招式……喂,你做什么?”
小蛇说到一半,见阿淮突然自长生泉中起身。
“……我去找她。”
“你想去映月宫后头的这一片群山里找主人?”小蛇纳闷,“你干嘛非得打扰她?”
……打扰?
阿淮深知小蛇有多重视、爱戴庄绒儿,但连他也对庄绒儿的痛苦习以为常。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骤然沉落,看向小蛇的眼神都暗了几分。
也对,这条白蛇本就以庄绒儿的血为嗜好。
她们主仆之间血脉共鸣的联结,本质上也是根植于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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