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说了声好,拿起床榻上那身海棠醉制成的春衫,推开门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谢玉阑才僵硬地转身盯着谢临沅离开的方向。
明明谢临沅没有强迫自己,为什么他又失落起来了
到如今,谢玉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他也没想到谢临沅最后会拿走自己唯一带出来当做念想的衣裳。
当时带着这件衣服他并不是想着可以替换,只是谢临沅夸过他穿着好看。
神不知鬼不觉地,他就把它放进了布包中。
等反应过来,他又舍不得。
于是只好将错就错。
谢玉阑上前关上门,又把谢临沅拿出来的东西重新拣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盯着自己中指上被缠上的玉佩。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取下,任由那有些重量的玉佩坠在他的指尖上。
熄了烛火,谢玉阑躺进被褥中,玉佩贴在他的指尖上。明明是冰的,但谢玉阑感觉到的只有一股炽热。
他心里很清楚,这股炽热是谢临沅带来的。
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谢玉阑摇了摇头,强行把混杂的思绪从自己脑海中甩出。
翌日,谢玉阑从睡梦中醒来。
感受到指尖上有重物,他低头一看,才想起来自己手指上还挂着冲动之下留下的玉佩。
他将玉佩取了下来,然后才换上衣裳去了胭脂铺。
“诶,谢小子,你今日听说了宫中的消息吗?”一个搬运东西的伙计凑上来对谢玉阑说道。
谢玉阑拨动算盘的手一顿,他有些紧张地问道:“什么消息?”
“二皇子养私兵、惠妃残害皇嗣、周尚书构陷储君!”伙计努了努嘴,“今日京中都在说这件事呢!闹得沸沸扬扬!”
话毕,伙计又开始喋喋不休,一个人也聊得起劲。
仅仅一天功夫,昨日宣政殿内发生的惊天变故已然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谈资。
人们议论着二皇子谢则闵如何胆大包天蓄养精兵,唏嘘着惠妃周氏如何心狠手辣、多年前便偷换皇子残害皇嗣,痛斥着周显如何构陷储君
桩桩件件,骇人听闻。
然而,谢玉阑敏锐地注意到,伙计口中的所有传言都小心翼翼地绕开了他。
没有人提及那个被偷换的皇子是谁,没有人议论那个在宫中的皇子究竟是谁。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关于他的一切痕迹,从这场风波中悄然抹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被损害的皇嗣影子。
他知道这是谁的手笔。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如此能力,也有如此的心意。
“哎,不过天王老子的事咱们也管不着。”伙计啧啧摇头,又转身离开。
在这之后,谢玉阑都有些心神不宁。
他在想,是不是皇兄早就知道了?
如果皇兄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皇嗣的?
那又是怎么坦然和他这个假皇弟相处的?
往日里那些毫无戒备的亲近做不了假。
谢玉阑脑海中似乎突然通了窍,猛地蹦出一个词。
喜欢。
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而是想要成亲的喜欢。
皇兄是喜欢他吗?
这个假想太过离奇,谢玉阑不敢多想,只能摇摇头甩掉了心中思绪。
到了晌午,谢玉阑端着饭碗吃着饭,门口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
“玉阑!”苏明瑾小声喊道。
谢玉阑一抬眼就看见了苏明瑾的身影,他咽下口中的饭,将碗搁在桌上,“怎么了?”
“我爹娘等会要来探查,我先跑来看你了。”苏明瑾直起身子,嘿嘿笑着。
谢玉阑看了一眼烈阳高照的天,问道:“你吃午膳了吗?”
“没有。”苏明瑾诚恳摇头。
恰好掌柜经过,听见苏明瑾的话,他连忙拿出一份饭盒递到苏明瑾手中:“小少爷,身体要紧。”
苏明瑾只好哦了一声接过饭。
他大大咧咧地在谢玉阑坐的身侧坐下,招呼着谢玉阑:“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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