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回到永延殿住处,阿闫萝正就坐前堂用膳,察觉门口映进个黑影,抬眸间便撂下勺子,欲要叩首相迎温离,温离出言阻了,说:“可吃饱了?”
阿闫萝木讷点头,又听温离道:“随我进来,替我上个药。”
“是,主上。”
温离解掉浸血的里衣,因为在梅宅换衣时来不及上药,只用绷带勒紧止血,这会白条子已成了红条子。
阿闫萝虽然举止神情显得几分呆滞,仿佛懵懂无知的少女,但她掌间纹早已不知覆满多少人的鲜血,这幅娇小的躯体不知负伤几回,处理起伤口她可算轻车熟路。
“主上,感染了。”阿闫萝木讷的神情有丝微妙的变化,似是愁眉地盯着泛起红肿的伤,“要仔细处理。”
温离手搭床柱坐着,腰都直不起。
“难怪痛得厉害……”他唇瓣发白喃喃自语,咬了咬牙低声说:“换药。”
阿闫萝似是不懂温离的意思,愣着手道:“要找大夫。”
温离没回首,背着阿闫萝哑声道:“没有时间寻太医,敷好伤药你得随我前去太明殿。”
阿闫萝听明白字面意思,本就不是多言之人,缄默给温离施药包扎。
——
景司忆黄袍加身高坐明堂,目色沉沉地望着堂殿中急作一团的臣子,屈指可数的几人,还都是些品阶稍低的言官。皇城门禁森严,若无发生紧急事态,官员断然不会深夜入宫打搅圣上安寝,顾书哲进宫临近一更三点,那是城内快要宵禁的时辰。
皇帝得知京城内外的病情详况后心生焦虑,去宣参知政事觐见的口谕尚未出发,李庆祥从外又禀报称摄政王有事求见,皇帝顿时眉头一颦,扬声宣了。要知道,景夙自打离宫建府便未在皇城门禁时踏足宫中,皇帝听着骤雨雷鸣由生不详。
景司忆彻夜未眠,目光冷静地睥睨臣子,不露丝毫倦意愁容。景夙没坐,负手站着。殿内气氛凝重,言官垂首眼观鼻鼻观心,殿外疾步走来名传话公公,在李庆祥身侧低语两句,李庆祥拂尘一抖忙到天子跟前说:“陛下,朔国公来了。”
景司忆眼皮一抬,眼眸明亮地落在殿门,“宣!”
梅长仁身躯伟岸,着当年韶光帝命人奉还的衮冕,众目睽睽之中凛凛踏入殿堂,仅是跨步靠近,边侧的官员便觉得气势慑人,连着忐忑的心也被迫镇定下来,仿佛吊着口气不敢呼出。
只见来人掀袍屈膝,稽首字字铿锵道:“老臣梅长仁参见陛下。”
“梅老将军,快快请起。”景司忆撑龙椅起身,示意底下的李庆祥去搀扶。
梅长仁不待李庆祥近身,自行叩首谢恩落了袍摆。
景司忆并未坐回龙椅,他虽感意外但眼下宫外事态不明,梅长仁选择此时进宫,想必是探听到了某些讯息,他踩下玉阶说:“老将军在外可是听闻或是得知了什么?”
“不错,”梅长仁应声颔首,把夜里的所知所晓悉数道出,“张时岂乃武朝细作,潜伏京城两年之久恐怕就是为了囤藏炸药,如今人算不如天算,不测失火,让背后的精心筹谋毁于一旦,彻底败露身份无法再在京城躲藏。老臣以为,张时岂今日之内必有行动。”
武朝细作!
殿中人大惊,言官目目相觑犹如身中惊雷,皇帝亦然万万没有预料,就连摄政王景夙也是神情阴霾,显然都是方才才知晓的。
太明殿内默了半晌,无人敢言,呼吸都小心翼翼着。
景司忆曾听温离分析,提及过细作一事,哪料是以这种方式暴露。炸药啊,景司忆似乎能听见那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和遍地的哀嚎血泣!
“东畔爆炸一事与张时岂脱不开干系,此事摄政王已经急禀,朕是担心朝臣与京中子民的安危。”景司忆环顾殿中言官,沉着道:“张时岂当真在各官员府中安有眼线,恐怕都已落到贼子手中。”
“朕命禁军落锁宫门是权宜之计,事发突然,倘若派出的探子回不来,朕无疑是将自己囚成了笼中雀,愈发被动,只能干等敌人下一步的行事。”景司忆敬重梅长仁,视老将军堪临亲族长辈,他步到身前语气温和:“梅老年岁已高本该颐享天年,朕估摸着阳春三月时请您御花园赏景,怎料,景没赏,还需您进宫保护朕。”
梅长仁拱手,刚正有力道:“忠君护国是梅家祖训,保护陛下自是理所应当的。”
“有劳老将军了。”景司忆微微颔首。
“老臣惶恐。”梅长仁再躬身道。
太明殿的氛围缓和些许,似乎只要这位戎马半生的猛将伫于殿中,那坐立不安便可得以平静几分。景夙也踱下玉阶,朝梅长仁低了低额,道:“坐以待毙乃是下策,探子一个时辰后回宫,在此之前,还是想好对策的妥。金吾卫不得尹卫命令岂会擅自封锁城口,隔绝京城内外,切断消息。眼下皇城已然呈被包围之势,臣认为,无论探子探查到何消息,尹卫最后的目的必然是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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