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做生意的,那便从做生意上下手。
出了玄清司的办差院子,祁岑便闲了下来,就着院门前常常扫雪的石阶坐下。进进出出的同僚与他打招呼,他无精打采应和。
“去喝酒么?明个晚金凤仙摆局。”同是镇抚使的江家二子江鹿手抚抚祁岑旁刚积的雪屑,随意就搁这坐了,肩抵着肩,关系好的撞了撞。
祁岑迟疑,本打算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善于观色的江鹿就识破了。
“那就约好了,”江鹿先堵住祁岑的婉拒,顺道嘀咕一句,“指挥使请客,不来不合适。”
祁岑闻言讶然,“何时说的,我为何不知道?”
“你最近不是都在外边跑么,我就猜你还没收到消息,特意过来告诉你。”江鹿挨近小声道,“就咱们几个领头的,下边的都不晓得。”
“嗯,知道了。”祁岑心领神会地答应了。
金凤仙的热闹比外头街市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楼大堂是招待酒水的,往里走的内堂是赌坊,中间立着助兴的歌舞台子,上楼是卖肉的风月场所,站阑干处能看清底下大堂的风景,继续往楼上是单独的雅间。
小厮又见着昨日的马车,这回是真把尊财神爷请进门。温离裹着寒气跨进熙攘的金凤仙,一团热气扑面激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傍晚时分又下雪,街道没什么人了,金凤仙的火热人气却如梦似幻般,与外边格格不入,就不像是人间的。
“程老板吩咐了,小的引您上去。”迎客的门童接过活,笑脸走在前边。
温离扫了眼大堂吃酒吃肉的食客,边跟着门童边解了系在领口的结。白夜见状便会意地接过褪下的披风,挂手臂上,一块上楼。
温离内搭的宽袖衣裳,提摆往三楼去,沿途朝下边大堂又眺了眺,端菜的丫鬟穿梭客桌间,络绎不绝。灯笼高悬,映得一片灯火通明,烟火气十足。
雅间门口站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仆从,温离一瞥,瞅见一位老熟人。风荷也跟着他们一道守着,门童敲响,听里边给了回应方推开,笑着说:“程老爷,李爵爷到了。”
“门口等着。”
“是,主子。”
温离吩咐白夜随他们侯在外边,晃着拢起的扇施施然来了。
跪坐席位的众人就瞧见屏风后有个模糊的人影。
门童殷勤地替温离摘掉靴,换了室内干净的鞋,里头安静得像没人似的。他绕过屏风,长桌左右坐了好些人,个个穿的是锦衣绣袄,他左右都看看,一个不认识,除了坐桌尾的那位,穿朴素圆领袍子,坐姿端正得不行的人。
席间一时鸦雀无声,人神情都愣愣的,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什么使之惊讶的东西。
“我这是要坐哪合适?”温离眼勾着抹笑,几分调侃地打破怪异的氛围,他目光游荡接着有目的地定格在了桌尾,某位熟人的对座,“首位的座不知是留给哪位显赫贵人的,不敢唐突了,我就坐这罢。”
话毕,席位上赴约的人像魂魄归体,一下沸腾般地站起身相迎。
尤其坐最前头二位的留着撮八字胡的男人,殷切道:“不不不,李爵爷您要坐这处,特意给您留的。”
“是啊,您得坐咱们前头,后边的位置哪合规矩……”
温离看他们热情似火的你一言我一句,唯独末尾位置的老熟人只站着身,嘴唇抿成一条缝,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开玩笑的,我哪能坐尾巴呢。”他扯唇角笑得傲,晃扇儿朝里的座位走,“要不不折煞各位了。”
在座的依旧满脸笑容,供着温离就像供个佛,直到人掀摆坐定下来,他们才敢纷纷坐下。
斜对面的八字胡男人赶紧抢过丫鬟的活给温离倒酒,巴结地介绍自个的身份,“草民姓程,单一贺字,做的粮食生意,今日能见李爵爷真是三生有幸啊。”
温离瞧酒水淌进盏里,程贺才说完就有人接上,轮番报个名。他举酒盏,浅浅嘬着酒,慢慢地品。听着声音越来越往桌后去,到了最后的位置便停了。
雅间突然静得奇妙。
温离终于将放在酒盏的眸光觑向门那头的长桌末尾,商贾们神色各异,他笑问:“他又是谁?从我进来就见他兴致不高的样子,不如你们一个个报家门的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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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更一万,把任务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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