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听着的沙月有自己的斟酌,他出声道:“主子,我就跟您一起去吧,等局面稳定下来,倘使其他的地方要我出力,我再去也不迟。”
“对啊,二哥。”
风荷与近处的白夜默契地对视,皆不说话。他们此时此刻就有差事,城门口的活怎么也要干到流民撤完,不会再出现因为饿死病死的尸体为止,他们没资格站出来追随主子。
梅鹤卿觑向温离,眼底有询问的意思。
“沙月说的也没错,多个武功高强的人,我也安心。”温离点头同意了。
裴兮边上听着,丫鬟来禀说晚膳已经备好,大家伙去用了饭菜,回房前她喊住了温离,三人在长廊里漫步,权当是饭后消食了。
“嫂嫂找我,是为了行云的事吧?”
温离一语中的。
“嗯,兄长一心想去前线,可他拳脚不好,去了也是去送死。”她叹声,“这几日我一直劝他,”她摇摇头,“奈何就是劝不动他改变主意。”
“嫂嫂的意思是……”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自然是不希望他去拼命的。”
温离宽袖下牵着梅鹤卿温凉的手,想了想,说:“总关着,只怕他哪日就关出病了,不然,嫂嫂放他同我们走吧。”
“我,”裴兮迟疑,“我是有这意思的。”
“他跟着我们还有个照应,您了解他,他至今放不下南晋和皇帝的遗命,心里有个结,要解开,否则往后就一直都活在内疚之中无法自拔。”
她是听进去了温离的一番话,也是担心兄长真的会因此得了病,“阿离。”
她顿住脚步,郑重地望着温离,温离也停了下来。
“嗯,嫂子。”
“此去,还要你留点心照顾哥哥,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血亲了。”
温离送梅鹤卿回房,然后去找了裴逸。雨夜湿漉漉的,穹天一片漆黑,这一连数日难见月色。
他敲房门,听里边的人回道:“请进。”
推门,他看见裴逸正坐在对着门的桌旁用晚饭,面色要比上回见面好许多,眉宇间有了精神气,不再颓丧着。这倒是值得高兴,他先坐下,话未脱口,听对方同自己说了一声“恭喜”。
“昨日你大婚,我没去祝贺,你不要见怪。”
温离扯嘴角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没事,你心情欠佳,我能谅解,又怎可能与你见怪,我是那般小气的人吗?”
他原话是要说“你能同我讲‘不要见怪’,便就是对我的芥蒂没有从前那么深了”,话到嘴边,他临时变了,忧心再提起火烧诏书之事,破坏了他们的谈话氛围,心中芥蒂再起,后边就不好接着聊了。
裴逸搁下碗筷,慢条斯理地拿起巾帕拭去唇瓣的油渍,道:“不是。”
“你来寻我,是兮儿又劳烦你过来劝我吗?”
温离轻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事?我在你们这应该是个没有用的人。”
任谁都听得出一股自嘲的味儿。
“收到确切消息,胡人攻进北楚,直逼玄都,这是我们出兵推进边境线的好时机,鹤卿的意思是向景夙借兵五千趁虚而入。”
裴逸头一回听说外族入侵一事,愣了愣,也是在思考,“五千兵能打进去吗?”
温离其实心中尚未有十成的把握,可鹤卿那样的眼神,令他即便悬着心也能感到踏实,“有,我相信我的夫君。”
“是他的主意,那大抵是能成的。”同在南晋朝堂做过事,裴逸对梅鹤卿的谋算和能力是肯定的,他深有体会。
“嫂嫂也并不指望靠关着你来让你将心结打开,甚至怕你会闷出病。这趟是她让我来的,但非来劝你放下。”
能当上户部侍郎的人不会是个愚笨之人,裴逸当即心中了然,“是要我和你们一起走。”
温离说:“你不是想见景夙吗?”
他无疑地点头,“是。”
“那就同行,也能相互有个照应,嫂嫂能安心些。”
“好。”裴逸答应得爽快,“几时启程?”
“后日晌午前。”
另一处院落,福贵开始为温晚收拾行囊,嘴里嘟囔着,“前线不比城里,艰苦得紧,小主子去得吃苦了。”
温晚手里举着的是梅鹤卿下午给他带回去看的书,他看完了一段,方接声道:“再苦也没有我当乞丐那会苦,吃了上顿没下顿,也居无定所,没个睡觉的地方,相比起来,军营好多了。”
福贵一下就给说服了,“那也是,但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您现在有哥哥,有梅家这座大靠山,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温晚在说话间抬眼看了看福贵,笑道:“对,我有哥哥,还有老师了。”
既然拜了梅鹤卿为师,温晚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功课一点也不能落下。换梅鹤卿的话说,温晚该放眼去看看了,一直待在这院墙里,学识再深,也只是井底之蛙。
温离是没意见的,同温晚也是告知,并非商量,他盼这小家伙好,长大了凭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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