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我问问怎么个事。”温离绕有兴趣地说。
梅鹤卿在温离眉心落了吻,“没有下回了。”
祁岑俄然打了个喷嚏,身边的江鹿眼神关切地说:“春寒未尽,注意身子才是。”
两人在玄清司大院当值,近来清闲,皇城内没案子落在他们手上,倒是前线战报日日有传回的,他们管着情报类,自然也清楚外头的战况。
祁岑搓搓发痒的鼻头,夹着鼻音道:“没事,抓了药了。”
“最近都城事多,保不准哪日就栽了个大的到咱们手里,到时候你可别给我翘了,留我一个人办差。”江鹿口中的事多,指的是前段日子公主府的案子。
胡人发兵南攻没几日,公主府仆从突然来刑部报官,称长公主和少爷失踪了。刑部不敢懈怠,一头派兵去公主府,一头刑部侍郎入宫,将此事禀报皇帝。不过半日,皇帝跟前的秉笔太监聿春捧着圣旨就来了玄清司要求彻查案子,找到失踪的长公主和陆赟。
玄清司为此把能用的人手都散出都城各处去打探,最后确定人不在城中后,从几日的出城记录里翻找到的蛛丝马迹。按当日值班的守门太监的口供,卯时四刻曾有几辆马车出城,他们见是陆赟的马车,马夫出示了公主府腰牌,又塞了几块碎银,他们未查看车内就放行了。案情进展呈上天听,没两天,那日当值的太监便全被杖杀。因着北边突发战事,皇帝整日头疼欲裂,根本无暇顾及长公主府的案子,最终在玄清司积了灰,成了死案。虽说案子是沉了,但接手案子以及得知此案风声的官员无不猜疑当中可能涉及的严重程度,都在心中揣摩为何长公主与陆赟会在胡人突袭后一同消失,难道这二者间或者有联系。
朝堂上一时迷雾重重,无人敢在皇帝跟前提起有关长公主的任何言论,都牢牢护住自个的项上人头,怕一不小心就落得个和商人一个下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些人皆是账目与陆赟有生意往来的,几乎没几人幸免于难。
“眼前战事最重要,希望这皇城风小些,别再闹出事端来了。”祁岑心中也后怕得很,只求在这种敏感时期,兄长能安然的调回来,他就知足了。
当所有人都对此事避而不及的时候,不常出府的贤亲王却举动异常,开始常往宫内走动。
聿春常在伺候笔墨时见过这位许久不见的异姓王爷,面相自然与当今万岁爷不相似,但看五官与一双含星的眸子,也看得出年轻时候有多俊朗。不过聿春没能久待,王爷来了,万岁爷就命他退到殿外守着,想来要聊点外人听不得的事,可也不好猜是何事。
他回头向老祖宗汇报,老祖宗也不问仔细,像是对贤亲王进宫的事不感兴趣,说了就过了。
他也不好问,就一直憋着。
“你那模样,我知你好奇里头的事。”老祖宗突然点他。
他乖顺地给老祖宗捶腿,头低低的,“您不说与我听,便是为我好。”
老祖宗靠着躺椅假寐,屋里点了安神香,四下静得很,“你心里晓得老祖宗的好就成,有些事你知道了没有好处,甚至会死于非命。这般说,你可懂了?”
聿春顺从点了头,柔着桑音说:“懂得,老祖宗。”
陆赟一路逃往胡人的所在地,他庆幸没有遇见追兵,越往北,路上看见的逃难的百姓就越多,他知道再过不久就该到了。
可他高兴不起来,母亲这些日子同他闹得厉害,不吃不喝的,肉眼可见的消瘦,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不到任何法子哄母亲进食。
他终于服软认了错,“母亲,是孩儿做的不对,让母亲成了叛国的罪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要你吃点东西,我何事都答应你。”
陈懿浑身使不上力,目光空洞地觑着自己养大的孩儿,感觉到了陌生,她靠着车内的厢壁,一言不发。
“母亲,事已至此,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可您还得活下去不是吗?”陆赟眼含热泪地劝道,“孩儿就您一个亲人了,您发发慈悲,心疼心疼孩儿吧。”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缓缓停了,陆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挑起车帘探明情况,一把弯刀猝不及防划过他的眼前,抵在了咽喉处。他吓得立即跌坐下来。
一队胡人不知何时已经将马车前后团团围住了。
他赶紧用学来的胡语交涉,哪知搬出了其中一个部族首领的名讳也无济于事,胡人只认血统,不管是谁的人。
他被粗鲁的拽下马车,母亲见势不对扑上前要拉住他的胳膊,结果都挨一同拖到车下。
贴身侍女吓得浑身发抖,缩在车厢一角不敢出声,可惜没能躲过去,胡人闯进车内,片刻后一声声惨叫响彻了马道。
他惊慌失措地赶紧抱住了母亲,用着胡语大喊“你们要做什么”。
护送马车的打手全死了,看着不断围上来的胡人,他几乎要崩溃。
母亲猛地撞开他,爬着站起身抢过就近一个胡人腰间的佩刀,对着他们用力地乱挥。
胡人闪身得及时,见着这妇人衣着华贵,样貌姣好,就是像个疯子,他们顿时失了兴致,把视线挪到了妇人身后的男人身上。
陆赟被一双双可怖的眼睛盯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地用脚跟挪着向后退。胡人里有人将刀卸掉,松着裤腰带朝他走来。同为男人,他一瞬间就对这举动心知肚明,他惊惧地嘶喊,转身要爬起来却被胡人从身后捞起,杠上肩头往林子里去了。
“赟儿!”陈懿护子心切,疯魔般抓着沉重的弯刀追上去,胡人一个个堵在了她的前方,她乱砍着冲上去。
胡人蓦地咧嘴“哈哈”地笑,露着一副龇牙的恶鬼模样,戏谑地把人围在中间。
陆赟重重摔在草丛里,几个胡人欺身而上,扣住了他的手腕,将腿向两侧扯开,他挣扎无果,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经历这人间炼狱,经历一生的噩梦,而远处还不断传来母亲的哭声。
他被扣着双肩,俯身绝望地看着这昏暗的天地,眼里都让泪水模糊了。
这就是做了孽后的恶报吗?他知道错了,老天爷,他知道错了!
当他再睁眼时,天真的暗了,树林中只剩风声和虫鸣,他望着漆黑如墨的天失神了良久,最后是一声虚弱的“赟儿”唤醒了他的神识。
他忍受着浑身的剧痛,捡起衣物胡乱穿上,循着声音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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