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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共赴山河二（第5页）
“不盯着，你跑了怎么办？我没用拴狗的铁链困住你，你应该感恩才对。”温离调侃道，“你却不知感恩，还要将我赶出去。祁大人，外头下大雪，这宅子就这么间屋舍，出了这，我上哪躲风雪？”
祁岑听温离讲话便心烦得很，估计是被下套，心里窝火，他虚弱地说：“那你转过头去。我现在这惨状能逃哪去？出去还得面临卫兵的追捕，天寒地冻的，左右都是死，我还要命。”
话虽然听得诚恳，但温离偏偏也是个记仇的，始终记着祁岑要毒死自己的事，杀不得作罢，他还不能膈应人玩了，“那不成，得盯紧了，就怕你是个不要命的。在我没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前，你必须时刻待在我眼皮子底下。”
祁岑苍白无力地深吸一口冷气，他是拿对方没法子了，“说吧，问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温离打个哈欠，倒杯半个时辰前烧开的温水喝，“陈雲在哪？”
祁岑看着水，咽了咽津液，他一夜未进水，有些口干舌燥，“在玄都。”
“何时启程的？”
“就在突厥撤出的第三日，江鹿率兵护送出城。”
温离冷笑一声，“跑得倒是挺快，急着回巢呢。”
“你们得知皇帝在易州，他担心不尽快回去，你们便要攻过来了。”
“那你们怎么不走？”
祁岑抿抿干裂的唇，“给口水喝。”
温离拿起别的茶杯，倒了一杯递过去。
祁岑喝光了还说不够，他直接拎着壶耳过来，送到祁岑嘴边。
“就这么喝得了。”
“谢，谢了。”
温离又坐回原来的椅子，抱胸翘腿道：“继续。”
解渴的祁岑缓缓说：“回城需要时间，留我和洛晟下来是想使障眼法的手段，因为你知道，玄清司是皇帝的亲军，他在哪，我们就在哪。”
“原来如此。”温离暗忖，怪不得问了鸣金者和妇人都觉着哪里不对，看来他的直觉还算挺准的。因此在尚未确定前，他传信沙月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继续等他消息。
“你的兵呢？为何迟迟不见动作？是因为不确定皇帝在哪吗？”
“我原就是这么谋划的，与其多打几场仗，不如直接杀了皇帝。”
祁岑把壶搁在床头，发现柜上放着一只白瓷瓶子，瓶身沾着小字，写着“金疮药”。他攥在手里，悄悄拿眼风瞟温离，知道这药也是那人买的，肚子里的火灭了些，“杀了皇帝没用，掌军的是江鹿，得他投降才行。不然也会同你们南晋一样，就是南晋帝死了，梅鹤琅仍然能领大军打过来。”
温离低着眼睑，思量道：“无碍，他不在易州，我便改变计划就是。城内有多少兵力？”
“三千，有三百是卫兵，剩余是城内征来的百姓。”
“当真？”
“千真万确。”祁岑也垂眸，打量着白瓷瓶子，像是有些难过，“其实皇帝一开始就打算舍弃易州，所以在他那，我等就意味着已经战死了。”
温离抬起眼皮睥过去，“那你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我也不知道为何坚持，可能是出于臣子的本分，为国战死沙场是理应的。”
“好了，你现在不必再为难自己，我不是已经帮你把决定做了吗？”
祁岑幽幽地望去，攒眉道：“你还有脸说了。前脚答应不会透露出去，后脚就与洛晟交代得清清楚楚，把我逼上做叛贼的绝路。”
温离笑了，还笑出了声，“你若是早些下决心，我何须出此下策，这些皮肉之苦，你也不必受。祁岑，既然事已至此，你就老老实实听我的，易州一战结束，你就可以去兴州找你兄长了。”
听见“兄长”二字，祁岑消了气，说的倒是实在话，木已成舟，再怎样也改变不了了，“那你，还要策反洛晟吗？”
“不了。”温离转着小杯玩，回答得很果断。
洛晟那，他俨然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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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山河是最后一个标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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