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然后你就可以掌控我,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你还隔开了我和我唯一的孩子,我离开了我最信任的,原本依靠着的人,从此只能依靠你了。无论你是想爱我,还是想安排我,无论你给予我的是快乐还是痛苦,我都只能一点点咽下去,因为……你是那个唯一。”
季延钦在这个瞬间,觉得自己应该杀掉她。
反正他已经杀过人了,一个还是两个,又多大的区别?他几乎付出了他的一切,给出了他全部的爱意,毁掉了他的底线,触犯了法律湮灭了人性,他得到的是什么?
他不是应该……至少得到一个他爱着的人吗?
他至少得得到一个他爱着的人才对啊。
沉重的腹部让季延钦没法直起腰,墓碑上的楚询还在笑,碍眼到让他恨不得砸碎这块石碑。他就这样在旧日好友诡异的笑容中,慢慢抬起眼睛,盯住伊扶月依旧美丽的面孔。
这样的,美丽的恶鬼……应该被关起来。
关在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变成那个唯一的……
唯一被蛊惑的疯子。
季延钦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声响,他知道,应该把她关在哪里了。
伊扶月温顺地被他从地上拉扯起来,微笑着,步履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很轻的一个人,季延钦几乎会错觉,自己只是扯着一根风筝的线。
他把伊扶月推进车里,伊扶月很自觉地给自己系了安全带,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有些担忧地蹙眉:“季先生,刚才好像拖了太长时间,我们还能赶上吗?”
季延钦根本不听她的话,自顾自地问:“楚询是你杀的?”
伊扶月哑然失笑:“怎么问这种问题?季先生,我从不杀人,一双弹琴的手,不适合拿屠刀。”
“你就是像勾引我这样,勾引楚询的?”
“男人喜欢把这种事叫做勾引吗?”伊扶月诧异地问,“你们不是一直知道,我有深爱的,已经死去的丈夫,却还是想要爱我吗?”
季延钦手一颤,听到了脑海里尖锐又迷恋的嘲笑声。
伊扶月慢条斯理地将湿漉漉的头发理顺,握成一把顺到胸前,侧头朝向窗外的雨,轻轻叹气:“也不知道小叙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会不会吓坏啊……”
她抿了抿嘴唇,露出一点又像欣慰,又像悲伤的笑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太任性了。”
*
彭城一中,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还没结束,江叙一只手在试卷上划划写写,另一只手借着遮挡在桌下翻动手机,确认了刚刚引爆网络的新闻。
彭城郊区有一户农户称,在家门口发现被分尸的人类尸体,尸体被装在一个坏掉的,沾满污泥的旅行袋里,已经腐烂了。他连忙报警,警方正在确认尸体身份。
后续的情报并没有对外公开,但对于警察来说,想要确认死者身份并不难,甚至想要确认凶手的身份,也不难。
423,那个曾经很被偏爱的男人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的杀手,就算自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哪怕在江叙眼里也都是漏洞百出。
快的话今天,就算慢一点,最多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427会被处理掉,为伊扶月杀人是他紧绷着的一根弦,是他所有的筹码和已经侵蚀了灵魂的执念。
这是427的嫉妒,最浓重的嫉妒会破开427的胸腹。
而伊扶月会带自己离开这里——他已经不能再留在这座城市了。
他的同桌,那个看到了尸体的同桌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现在这颗炸弹只是被暂时吓住了,但迟早会缓过神来报警。
这样,就看妈妈舍不舍得,让他被炸得灰飞烟灭了。
江叙按灭手机夹进课本里,桌上的数学试卷还剩最后一道大题,类似的题目他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熟练到只是看了几个条件,解法就已经了然于胸。
不会有问题。
江叙闭了闭眼睛,感觉身体里有一种被撕扯一般的疼痛,但没关系,他可以忍耐。
去了新的地方,哪怕再面对同样的事情,哪怕妈妈再被什么人吸引走目光,那就争吧,他不会输。就算他不是被偏爱的那个,至少也绝不会是被扔掉的那个。
江叙解完最后的大题,在写答案的时候,签字笔正好没墨了,一笔划下去,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刻印,刺穿了薄薄的纸。江叙拧开笔头,从笔袋里翻出一根新的笔芯,旧的被抽出来,空荡荡的一根,管壁上残留着一点透明的封油。
新的笔芯刚换上,尖端的圆珠就掉了,一笔下去,晕染开一大块墨渍,还粘在了袖口上。
江叙的脑子里很突然地蹦出同桌的那几条信息。
【伊姐姐居然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那个姐姐下那么大血本?她还向我问起伊姐姐了。】
姐姐,“女”字的“她”。
伊扶月不喜欢折腾女性,女性的孕育是天然的权力,男性的孕育才是异常的罪恶。伊扶月是沉溺在异常中,编织罪恶和恨意的人。
但江叙一时间难以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伊扶月的确很少亲近同性,但她什么都没有提起过,除了427,也暂时再没有新的人想要插入这段本来已经严丝合缝的生活。
她没有朋友的。
但笔尖的墨越漏越多,几乎要把解题过程也污染了,纸面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发皱,皮肤贴上去,墨迹就会印在上面。
江叙看着自己手指上斑驳的黑色墨渍,一种莫名的不安蛛网一样缠住心脏。
他很刻意地忽视这件事,他并不想面对某种可能,一个427其已经让他痛苦地难以抑制,他只想在伊扶月身边闭上眼睛,哪怕假装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已经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这个瞬间,这些细枝末节又突然跳了出来,像是要提醒他什么。
下课铃终于响起,江叙没收拾,直接拎着包冲出教室,打车找到了那天吃烧烤的小店,老板刚准备出晚摊。她听了江叙的描述,很轻易地想起了伊扶月——她太漂亮了,实在很难被遗忘。
“哦哦,我记得。那顿烧烤最后不是你妈妈付的钱,你妈妈还特意多点了一份,留给后来付钱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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