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白深深吐出一口气,见那人不愿多说,怕是只有跟他走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探听消息。
她抬手覆上小腹,默默在心中念道:孩儿,你坚持些,随母亲一道想办法救你爹爹罢。
枝白抬脚便欲向前,只是一只修长细白的手突然横亘在身前。她不禁顺势往一旁望去,却原来是宋大人。
“且慢——”
宋凛生上前一步,不怒反笑,唇角透着淡淡的温和,那神色,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服于他。
“阁下虽然不为钱财,但总不可能完全无所图谋。”
他冷不丁地抛出这句话,倒叫对面的刀疤脸同他一众同伙愣住片刻,然而那刀疤脸很快反应过来。
那刀疤脸双眼如鹰,似盯着猎物一般紧盯着宋凛生,倏尔发笑,那笑声似铜锣声响,震耳欲聋。
他收住笑意,眉目阴郁,沉声道:
“你,让开——”
他只要那陈勉的老婆。
宋凛生不为所动,仍旧挡在枝白和文玉身前。
“虽不知阁下寻这位娘子是所为何事,只是这娘子身怀六甲、行动不便——”
“我看诸位兄弟皆是身着短褐,想必时常往来奔走。”
“带着这位娘子,不知是否方便?”
宋凛生不紧不慢地说着话,言语之间尽数是为刀疤脸一行人思虑考量,就好似同他们是一伙儿的弟兄一般。
文玉站在落后宋凛生半步的位置,不明所以地瞥了他的侧脸一眼,宋凛生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
却没想到那刀疤脸果然脸色一变,凝眉不语,似乎正思考着宋凛生的话语。
宋凛生眼尾轻扫,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并追加道:
“更别说这位娘子腹中的孩儿看着月份大了,经不起折腾。”
“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
一尸两命,不是小事。
那刀疤脸抬头盯住宋凛生,双目阴沉,脸上更是乌云密布,却并未出言打断宋凛生的话。
“想必对阁下来讲,死人怕是远不及活人有用罢?”
宋凛生赌他寻枝白娘子一定不是为了寻仇,若是寻仇,只管将在场的一干人等杀了便是。
可他守在这后土庙门前许久,却不进去抓人,反而是抓了洗砚和孩子们以作要挟,来换枝白娘子。
要么就是他不知道这庙内的情形,不敢贸然进入,要么,就是他只想要活的,或者暂时必须确保是活的。
宋凛生眼眸微微眯起,目光一寸一寸掠过那人脸上的疤。
怎么看,也不像是第一种可能,那想必便是第二种了。
“既然费尽周折,阁下总不想带回去个脆弱易折的,恐误了阁下大计。”
刀疤脸的嘴角抽动,那面容好似精致的面具裂开了纹路,露出他真实的面孔来。
他缄默不言,似乎想看看宋凛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玉在一旁更是一头雾水,难不成宋凛生来时还留有后手?她百思不得其解,正苦苦思索之际,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只是,当文玉想要出言阻止之时,却仍是慢了半拍。
“不若就由我来换这位娘子罢?”
宋凛生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现下不过是一杯茶一卷书、和三两友人闲谈而已,哪里见得要将自己交出去,同一群来路不明的歹徒为伍?
文玉上前半步,还没开口搭话,便见宋凛生背过身后的手轻轻地左右一晃,分明是叫文玉莫要冲动。
“你?”
那刀疤脸语带疑惑地问出了声。
文玉瞧他满面疑云、不似作假。
很显然,他并不识得宋凛生。
“陈勉不过一个小小的书吏,书吏之妻,于阁下而言尚且有用。”
“宋凛生——”
文玉一声低喝,她早已猜到宋凛生想干什么,忙出声制止。
只是宋凛生并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他侧头对文玉一笑,双目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像是两道弯钩高悬天际,勾得人难以自抑地愣神,叫人心驰神往、无法自拔。
“我乃江阳新任的知府,宋凛生。”
“不知可比得上书吏之妻在阁下心中的分量?”
文玉心神一紧,她倒是能懂得宋凛生以自己换枝白娘子的好意,只是哪有以人换人的道理,和这土匪似的歹人讲什么公平?
“宋凛生——”文玉低声唤着宋凛生的名字,想要说什么却又叫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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