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文玉轻声问道。
宋凛生勾唇一笑,不似他平日的里清风明月,而是十足的狡黠得意,“小玉可记得你我初见之时,我身边那支听梧卫?”
文玉杏眼圆睁,登时明白过来——
初见那日,宋凛生身后除却洗砚,还跟着的乌泱泱一大片人,她虽并未怎么仔细看,但那些人皆是身手敏捷之辈,这点毋庸置疑。
她起先并未在意,还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随从,后头才听宋凛生说起,那些人乃是专门保护他的听梧卫。
只不过自抵达江阳府之后,为免引人注目,听梧卫多数隐在暗处,很少现身。
文玉眼眸一亮,“哦——你是说他们在附近?”
“正是。”宋凛生颔首。
“你平日都不叫他们随行,今日怎么记得带上了?”文玉压低了声音,打趣道。
“我只是不想叫小玉有任何闪失。”宋凛生眼波流转、如实答道。
山中走兽多,虫蚁也不少。
而他们又打算在山中留宿,衔春小筑许久无人居住,更应该留心些。
他怕仅凭他和洗砚之力,会无法顾全小玉。
文玉面颊一热,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囫囵应声道,“嗯嗯。”
而后便转回身来,继续盯着几步之遥的闻夫人。
宋凛生见她落荒而逃,不与作答,不禁挑了挑眉,轻呼一口气而后乖觉地跟在文玉后头。
原本文玉还在犹豫如何处置闻夫人这件事,碍于她身后乌泱泱的一众人,还打算同她好生谈谈。
毕竟即便她是春神弟子,也不能随意对凡人动用灵力不是?
可是眼下有了听梧卫么……那可就得另当别论了。
文玉懒懒地一抻手,动作间尽显慵懒随性,“闻夫人,我若是不肯跟你去,闻夫人又当如何?”
闻康氏应声抬首,一双深陷的眼茫然地在文玉面颊上飘过,似乎怎么也无法聚集到一处。
她左右环顾一圈,似水中浮萍一般浮沉,周遭尽是水流,却无容身之处。
忽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往殿外望去。
只是殿门紧闭——
正是她方才亲手阖上的。
文玉见其动作,便猜到了几分,索性把话挑明了说:“难不成,叫殿外你那些家仆将我绑了去?”
“若是如此——”宋凛生话音一顿,“江阳府衙的官兵顷刻间会将闻宅围个水泄不通。”
洗砚双手环胸,颇有气势,“到那时,管你江北闻家,还是江南闻家,一律依法惩办。”
即便江北闻家再有名,也不能越过律法去。
闻康氏急忙回头,方才那一瞬间,心中萌生的千百种念头一闪而过,可众人的一番话,登时便让她恢复了神智。
她一双眼止不住地左右瞟动,方寸大乱。
最终视线牢牢锁在文玉身上,她还不曾忘记自己究竟为何而来。
闻康氏忽而直起了身子,郑重地朝文玉跪拜下去,而后膝行至文玉身前。
文玉叫她忽如其来的举动一惊,她连忙起身跳开,闪至一旁。
她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礼?
如此一来,闻康氏正对着的便是春神娘娘的神像金身,她仰目深深地望了一眼春神,伸出一手作起誓状。
“文玉娘子,妾身当着春神娘娘的面发誓,对你绝无恶意,我是真心有求于文玉娘子。”
她泪眼婆娑、很是动情,姣好的面容更衬得眼下的青黑片片,凹陷明显。
“闻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文玉眉心微拧,便去扶她,“快些起来。”
不知怎么的,许是她说愿意当着春神娘娘的面起誓的缘由,文玉竟忽而心软下来。
即便她莫名其妙地带着一众人跟踪自己,文玉也不想再同她计较。
春神在江阳府地位颇高,江阳百姓无论耕种、求学,做买卖跑营生都愿意上后春山拜春神。
闻夫人话中真意由此可见。
“我是真心有求于文玉娘子的。”闻康氏这话发自肺腑,确无虚言。
她两手拽住文玉的衣袖,恳求道:“先前是我言行无状、举止有失,请文玉娘子原谅,请宋大人和这位小公子担待。”
文玉回首同宋凛生和洗砚对望一眼,他二人俱是软了神色。
“但我是真心有求于文玉娘子,求文玉娘子成全。”她话中满是凄清,叫人闻之不忍。
文玉双眉越蹙越紧,原来是有事寻她,怎么不在拜帖中直接写明?却要来绕这样大一个圈子。
不过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要先弄清楚,闻夫人找她究竟是为何事。
“好好好,你先起来再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文玉将人扶起来,安置在她方才坐过的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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