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吃着他看着,人家坐着他站着。
彦姿心中无数想法似新开的井口直冒水,一股脑儿地往外窜,便是想停也停不下来。
正当他埋怨地正起劲,文玉一面享用着丰盛的餐食,一面不经意地开口:“想罢,看看光凭想能不能将肚皮想饱。”
宋凛生手上动作一顿,心中强忍着笑意,也幸亏他修养极好,否则真难保证是否会直接笑出声来。
只一瞬,宋凛生便重新提箸挑着鱼刺,对文玉的话仿若未闻。
彦姿心头一噎,这两人真是合起伙来耍他,“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你如今这样还不如出去我们打一架。”
文玉捧着汤碗小啜,鲜甜的香气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彦姿话音刚落,文玉便止不住地摇头,“打架?谁要同你打架?”
不同于文玉一派云淡风轻,彦姿闻言却是急得团团转,但是一想起方才阿沅离开时回头看他的眼神,那样的担心和挂念,就让彦姿发不出脾气。
他强压着心中不快,耐着性子问道:“不打架,叫我来做什么?”
从他在后土庙见到文玉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文玉的修为在他之上,他这点微末伎俩迟早露馅,所以他这才成日窝在房中不出门,尽量避免与文玉见面。
他不过是想在阿沅身边多待些时日,毕竟阿沅是他在人间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如今,既然都摆上鸿门宴了,那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他若是输了,收拾包袱走人便是。
文玉仰头将碗中的鸡汤一饮而尽,对彦姿的话实在是无语凝噎,她转脸偏头看着彦姿,无奈地答道:“叫你干什么?我说过很多次了,叫你来用饭啊。”
她捧着手中的小碗同彦姿示意,“党参炖乌鸡,很好喝的。”
彦姿的眉是越蹙越紧,他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妖精变的女人,和她身旁那个不言不语的男人。
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叫他来却不说些正经事。
彦姿心中忿忿,可是腹中空空。
终于,他的再三忍耐还是输给了文玉的循循善诱。
彦姿一撒手,迈着步子便来到了文玉身边,他冷眼瞧着整齐摆放在文玉身侧的碗盏和桌凳,顿了片刻之后,手脚麻利地将其搬到了与文玉和宋凛生相对的另一侧。
安顿好之后,彦姿满意地看看自己同文玉和宋凛生之间的距离。
很好,若有什么意外,他好往窗外逃。
文玉和宋凛生手中的竹箸不停,仍有说有笑地用着饭,并未因彦姿的动作而有所停驻,更不曾用什么奇怪的眼神看彦姿一眼。
闻彦姿偷瞄着文玉和宋凛生的神色,见他们不似有诈,犹豫片刻之后便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罢了,反正这女人修为在他之上,便是打也打不过。
就是死,他也不做饿死鬼。
闻彦姿提箸便将宋凛生先前夹给他的鱼片送入口中,而后抱着汤盅便吨吨喝下。
确实味美无比,香浓鲜甜诸般滋味皆在其中。
青鱼和乌鸡都不错,彦姿瞧着眼前的醉蟹鱼生、凉拌青瓜,抬袖便往自己碗里捻。
文玉和宋凛生余光交错间,交换着眼神。
鱼儿肯吃鱼食,才能长得又肥又美嘛。
文玉强忍着笑意,她可算见到比她修为还低的小妖精了。
不错,以她的功底和身份,治一治彦姿这个小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及此处,文玉心头一松,今夜这餐饭才算真正吃出了滋味。
先前她满腹心思皆在彦姿身上,都未曾好好品尝菜色,眼下总算得空。
宋凛生但笑不语,只不停地抬袖为文玉和彦姿布菜。
求财者以钱财诱之,求鱼者……便以青鱼诱之罢。
小玉做得很好。
烛光摇曳,火星跳跃,屋内和乐融融,倒真像是寻常的一家三口在夜间用饭。
起初,彦姿还有些放不开手脚,是吃一口便要看一眼文玉的脸色,到后头见文玉并无什么动作,渐渐地便也放下心来,敞开肚皮好好吃饭。
这一餐饭是越吃越热闹。
宋凛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走向,午间听小玉说她要回观梧院去预备预备,他还当小玉要做些什么。
可眼下小玉神色如常、吃喝照样,并无什么特别的举动。
待彦姿仰头将最后一口鸡汤喝下肚,俯首搁置汤碗之时,正见对面已收拾规整、仪容端正的文玉和宋凛生对他含笑对望。
彦姿深深地吞咽一口,而后僵直手将唇畔的米粒捏下来,在文玉和宋凛生的注视下,将米粒送入口中。
他犹豫着,方才这餐饭的愉快消失不见,心中的不安又开始逐渐升腾起来,“怎么,原来你说不打,是要吃饱喝足再打吗?”
彦姿眉心一拧,淡淡的隐忧漫上双眼,只是他强自硬撑着,不愿显露分毫。
文玉一挑眉,与身侧的宋凛生对视一眼,满心皆是难以置信,“我看着像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人吗?”
宋凛生失笑,故作深沉地打量了文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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