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宝不停地同赵奇瑛打眼色,仿佛在说她也不认得。
方才那些话约莫是她唬屿哥的,看穿她的小把戏,文衡笑着摇头。
谁说屿哥能治得住小宝?她看未必。
与众人的欢心笑闹不同,文玉眉心微沉,总觉得眼下的情形已然脱手而去、失了掌握。
她不该随他们一道下山。
若像不闻君和烛施明那般,在梧桐祖殿便辞行才好。
“姑姑,郁大人。”宋濯让出一步,同文玉做了个手势,“请——”
文玉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就成了无奈的,“请、请请请。”
……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请进了门。
文玉状似不经意地抬眸扫过与她面对面坐着的人。
满身华光,譬如霜雪。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眼,宋濯请她的时候怎么不说还请了别的客人?
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倒骑虎难下了。
席面开在观梧院的花厅里,窗纸上跳跃的烛光将里外分隔开,外头细雪簌簌,屋内却叫炭烧得温暖如春。
一切的布置陈设都同从前别无二致,那时候她每日住得无比惬意舒适的院子,如今片刻便已是如坐针毡。
察觉到文玉的不安,郁昶侧身将方才盛上来的鸡汤递到她手边,“尝一口?”
文玉闻言瞥了一眼——
金黄的鸡油漂浮在碗沿,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食欲大动。
文玉除外。
这约莫就是贾亭西所说的“一只煨汤。”罢,只不过她昨夜才……,眼下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也不知道他……还喝不喝得下。
隔着满桌的菜肴,文玉浅睇了一眼对坐的那人。
在陵园的时候,宋雪川分明还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怎么还没有一日的功夫,便转了性子将人请进门?
思绪纷飞,她伸手去接汤碗,却在失神间一个不当心便将其打翻。
“嘶——”文玉眉头一皱,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灼热感。
她旋即俯身去瞧,正见郁昶单手接住汤碗,用衣袖替她尽数挡去。
滚烫的汁水覆了满手,将他一向没什么血色的皮肤烧得绯红。
文玉一个激灵回了神,“郁昶,你——”
“没事罢?”郁昶像个没事人一样掏出帕子,也顾不得整理自己,倒先为文玉拭去衣角沾上的汤水,“当心些。”
他的动作谨慎小心、很是温柔,与他冷酷的面容形成极大的反差。
恍惚间,尽管一点也不像,可文玉还是想起了宋凛生。
宋凛生爱整洁爱干净,总是备下许许多多的帕子,这个用来擦手、那个用来擦汗,分得极清楚。
这本来是宋凛生最常做的事情……
郁昶看起来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变化,却无法确定这种变化背后承载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无法确定?还是不敢面对?
“我……”文玉心中一惊,忙夺过郁昶的帕子将他的伤口包起来,“我没事,你倒是小心点自己。”
文玉努力地想将帕子的收口系在一起,眼神却始终四下飘忽无法将目光聚拢。
她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急于逃开,却不清楚是对眼前的郁昶,还是对坐的……
“我来。”郁昶看出她的躲闪,淡然地将帕子自文玉掌心取出,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包扎。
他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投向文玉看得那头。
那绿毛妖怪旁边坐着的,赫然是他的主人——
擢英殿那个招人厌的太灏。
先前在陵园外头,他不知这绿毛怪缘何拦他,如今来看,其中定然少不了某人的授意。
郁昶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略靠近文玉肩头,“帮帮我,文玉。”
“本就不该逞强。”文玉稳住心神,将帕子系好,“我用灵力助你愈合。”
说着她便专心为郁昶疗伤,全然没注意到旁人从不同角度看来,她与郁昶是如何相互依偎的。
太灏凝眉不语,垂眸瞧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汤碗,鬼使神差地以指腹摩挲着那瓷白外壁。
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感受着汤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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