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烫,很烫……
可他反倒不松手,反而紧紧地将其握在掌中。
清醒的疼痛与麻木的沉沦,究竟孰好孰坏?他说不出。
但是此刻灼热的感知,竟叫他生出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自他重归神位的那天起,某些被他刻意收拢来的东西,眼下正不受约束地挣扎着,争先恐后地生发着,几乎要将他这副躯壳冲破,再把他平静的面容碾成齑粉、让虚伪的装饰随风而散。
“唔、唔唔?”澹青随侍主人左右,瞧这情形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却只能发出断续的支吾声。
主人千年万岁、神息护体,一点小伤自然不碍事,他奇怪的是这样是做什么?
他极力冲破禁言术的约束,急道:“主人?”
“姑姑?”
另一道女声比澹青更着急百倍,陈知枝捧着新沏的敬亭绿雪便朝文玉冲将过来。
“姑姑没事罢?”
席面还没正式开,她不过走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了这事?
陈知枝下意识地将茶盏搁得远远儿的,生怕再将文玉伤着,“宋雪川?怎么这么烫的菜就盛了上来?”
“那是贾大人要趁热喝的。”宋濯捧着一罐不知是什么东西行将过来,余光朝贾亭西那头瞥过。
正抱着赵奇瑛的贾亭西听了这话可不乐意,“哪里的话?宋二公子。”
“要吵出去院子里吵。”文衡谁也不偏帮,各打五十大板,心道弟妹几个总是长不大,不像屿哥的性子那般沉稳。
宋屿将淡笑着没有出声,只将药品同包扎的绷带递给文玉。
“衡姐……”宋濯幽幽地唤道。
没心思插话的文玉只轻轻摇头,借着众人的打趣作掩,重新为郁昶包扎了伤口。
看着眼前专心包扎的文玉,郁昶抬眸越过她肩头,就那么直截了当地、毫不躲闪地与太灏对视。
他不相信,一副皮囊当真就那么重要,能胜过他与文玉在往生客栈的百年。
原本握在手中的汤碗,此刻被太灏捏得更紧,面对郁昶的目光,他亦是毫不退缩。
一时间,场面有些冷下来。
陈知枝的目光在郁昶与太灏之间来回一扫,隐约猜到什么的她赶忙开口打岔,“宋雪川,你怀里抱的什么?”
黑乎乎的一团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竟叫他宝贝得舍不得放下。
第292章
“这……”宋濯垂眸看一眼手中之物,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小雪酒。”
陈知枝奇怪地绕着宋濯走了一圈,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打量了又打量——
“小雪酒?你什么时候酿下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眼下距离小雪,不是还有几日吗?
“这酒非我所酿,而是……”
视线在文玉和太灏之间来回打转,宋濯犹豫着该如何开这个口。
“而是昔年——”
思来想去、反复斟酌,可面对着太灏这张脸,宋濯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场众人除却宋屿,皆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此刻正三分探究、七分奇怪地等待宋濯的下文。
只不过旁人不清楚,文玉却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他怀中所抱不是旁的,正是——
“昔年我与宋凛生一道酿下的小雪酒。”
文玉的声音极其的轻,似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一般,可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如同炸响道道惊雷。
顿时,以陈知枝为首的一众小辈皆是哑口无言,也终于明白了宋濯方才的犹疑究竟为何。
可看着文玉神色淡淡,就连陈知枝也猜不准她心中在想什么,一时间也不敢胡乱说话。
只有郁昶在四下寂静、无人出声的沉默中,捕捉到文玉隐藏的翻涌与自我的麻痹——
数百年间,她……一刻也不敢忘。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时离开的那个人……是他呢?文玉是否也会像怀念宋凛生这样……
会吗?
对周遭一切毫无察觉的文玉,只静静地看着宋濯怀中那坛小雪酒,片刻后将视线投向窗外——
也是这样一个雪落白瓦、汤沸火红的冬日……
只不过那时候这里坐着的有洗砚、有阿竹阿柏、有……宋凛生。
洗砚在廊下支起炉子烤年糕果饼、煮柚子青茶,阿竹用箩筐在院子里捉鸟,阿柏取瓷瓶于花枝上采水,而她和宋凛生则打起了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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