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全然无知的样子,文玉看一眼就来气。
被冒犯的是她,心乱如麻的也是她。
他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给谁看!
文玉腾地起身,同时抽回手,失了倚仗的太灏登时倾倒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头晕目眩。
在满室暖黄的烛光之下,太灏月白的衣裳亦被照得柔和了很多,此刻他侧躺在地上,铺展开来的锦缎似一朵绽开的黄角兰。
——越完美,就越刺眼。
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文玉没好气地踹了太灏两脚,就如同在幽冥大殿上那般,而后像飞鸟振翅般逃了出去。
屋外雪色纷扬,正好叫她冷静……
夜风卷得门页哗哗作响,文玉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它化作白雾升腾而起,让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路到底该往哪走了。
真的是雾吗?真的是……路吗?
文玉心烦意乱地抬袖将哈气挥去,那样远的事她不知会指向何方,但是眼前——
他喝了酒,是不能吹风的……
七盘关的风雪远比江阳府要大,北风呼啸引起的气流激荡敲击在文玉心头,将她拉回了现实。
“文玉君?”太灏正满目担忧地看着她。
就像做贼心虚似的,文玉当即别开脸去,她现在没办法直面太灏,只一眼就会让她想起昨夜种种,想起他眼波流转的样子。
文玉故作忙乱,却又不知该忙些什么。
平日里她不喜喧闹,此刻却害怕太过安静。
事态这样乱,陈知枝她们也不必留在山洞了,落了单反倒危险,还不如在她身边时时看顾。
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文玉赶忙召留云解了禁制。
登时,陈知枝领着众人如流水般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姑姑!姑姑你没事罢?”陈知枝围着文玉仔仔细细地转了几圈,仍旧不放心地问。
苏见白眉头紧锁,怀疑的目光在文玉和太灏之间转了又转,他嘴唇几番蠕动,最终也没说什么。
“这不是昨夜那个登徒子?”沈璧双眸圆睁,捋了两把衣袖就要往前冲,“伯徽,给我打!”
闻良见提心吊胆地看着沈璧在厚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赶忙劝道:“璧山——”
“要不我自己走罢?”文衡看着已经走出几丈开外的众人,再瞧瞧尚在原地的她,“屿哥?小濯?”
“我扶着你,阿衡。”宋屿细心地扫去洞口的积雪,坚持道。
可谁承想宋濯亦不肯松口,“没事的,衡姐。”
文衡遥望着远处的文玉,无奈地唤道:“姑姑……”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总算打破了方才那古怪的沉默。
文玉偷偷松了口气,还是热闹点好,能给她留点喘息的机会。
隔着人影重叠,太灏望着文玉,他并不计较沈璧将他拨开,也不在乎陈知枝的防备。
只要文玉能觉得自在,就很好,他不要她局促、不要她惊惶。
太灏微微勾唇,清浅满足的笑意随之浮起。
看着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澹青支吾着虽不能出声,可心中却喜不自胜。
主人说的没错、没错,他这趟没白来。
无人在意的角落,郁昶的额前的青筋跳了又跳,他想甩手不管直接去文玉身边,可是却没办法真的不处置某人惹出来的这些事。
“观蓝。”郁昶强压着怒气,抬眼扫向一脸无辜的某只大鱼,“你怎会在此?”
昨夜他察觉到的那股异动,果然是观蓝,只是他循着踪迹追了许久,却都被其用某种术法躲开。
对于郁昶的问话,观蓝充耳不闻,一双海水蓝的眼睛直粘在文玉身上不住地探寻打量着。
郁昶闭了闭目,颇有些咬牙切齿,“观蓝!”
“嗯?”观蓝总算有些反应,但疑惑的眼神就好像他理应在此般,全然理解不了郁昶的问题。
“你不在南冥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郁昶耐着性子继续盘问。
其实他更想了解的是,观蓝是如何得知他的行踪。
数百年来,他一直隐藏得很好,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
“你不是喜欢这个文玉?”
观蓝瞧瞧郁昶,看看文玉,他大约琢磨明白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却没将太灏当回事。
“我将她给你绑来!”
他早合计好了,要带走郁昶,难。
先设法带走文玉,诱郁昶随之而来,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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