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周岚清示意他往里走:“一路而来,可还顺利?”
“顺利。”宋青回想起路上险些被明善宫周围的巡卫逮住的场景,并没有想要如实禀报的意思,只觉得对周岚清的管束愈发严格了。
可当他看向对面之时,眼前的女子并无颓色,或许早已是被剥了千万层皮,整个人的气质越发沉稳凌厉。
“殿下,今日来,是为向您澄明朝中局势。”
他原想着周岚清出宫去,便有旁人与其阐明,可现在既无法离开,那也只能另走一条道。
而周岚清正有此意,她亲自将泡好的茶送到对方的跟前:“有劳了。”
宋青先是垂眸,紧接着将所见所闻倾泻而出:“朝中来了许多新人,而邹大人自新帝上位之后,已沉寂不少;杨甫原先请辞,被拒后,于近日与新帝私下见了一面,之后便调转了不少态度;何明等人风生水起,一时风光无限;还有魏源…”
说到这个人,他明显停顿了一瞬,在看清周岚清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触动后,方才接着说道:“他是除何明外,第一个倒向新帝的人。”
周岚清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不过她倒也不奇怪,魏源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没什么值得惊讶的,这世间,唯有永利,并无永敌。”
宋青点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有林家。”
“林家?”周岚清有些意外:“国公府?”
“是。”宋青明白她的不解,毕竟这国公府自上皇时就力求靠边站,再加上平日并无结交旁枝,又怎会在这时候分上一杯羹?
“林家嫡长子今日入朝,他这个人,同老侯爷处事大不相同。”
“是么?”周岚清默默记下这个不算熟识的故人,转而问道:“江南如何?”
“对于新帝而言,还是个问题。邹家不愿帮忙,更有甚者言当日新帝手刃离王之所为,有失偏颇。”
“周治做的哪一件事是正道?”周岚清冷哼一声,停顿一刻,随即又道:“如今他得了皇位,可并非人心所向,但大多又无可奈何,毕竟阿澈现在背负着罪臣之名,而我早已死了。”
她边说边想:“恭王呢?他在干什么?”
这回倒是问住宋青了,他想了片刻,方才回了个含糊的答案:“大多不在朝中,听闻是封地常出差错。”
话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屋内迎来了短暂的沉寂。两人端起茶杯,细细地品尝着初春来之不易的鲜茶,一时间,几分惬意萦绕其中。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打算呢?”
屋内总是充盈着热气,即便不远处的窗口并无遮拦,也还是维持着温暖。
周岚清的视线穿过卷起的落叶,最终被宫墙挡住了向前的意图。
“兴许还得让我好好想一番吧。”
她有些累了,这种疲倦是不知不觉降临的,而对于时刻紧绷着的人来说,却是久违的救赎。
宋青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正好,他也有些累了。
周岚清盯着高高耸起的宫墙,有些感慨道:“宋大人,竟没想到,你我之间竟能搭桥走到今日。”
宋青放下手中茶盏,语气不改:“我也没想到。”
“或是缘分?”
“或许吧。”
两个人利益至上,争权夺势的人,竟也能维持着这并不坚固的联盟。
兴许是这一路的患难与共,为同行添加了筹码。
一盏茶毕,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周岚清从一旁搬出两箱小物件,模样轻巧玲珑,看样子很好携带:“这是初春的茶,宋大人带回府去罢。”
宋青转过头,将手伸向了只装有茶叶的那一箱:“谢过殿下了。”
周岚清将另一箱装着金子的往前挪了挪:“现在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些,还望宋大人莫要嫌弃才是。”
听言宋青抬眸,任凭女子的目光撞入眼底:“近日转季天寒,连带着腿脚有些不方便,所携之物当以轻简为主。”
“来日待伤病离去,定不与殿下客气。”
“如此,”周岚清笑了笑,也没再将东西往前推:“那我就不多言了。”
人走后,茶盏也紧随其后的离去,一切又恢复了寂然。周岚清依旧坐在原位,瞧着窗外出神。
而就在此时,脑子里忽然响起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喊。
定眼一瞧,霍云祺正于不远处的门口处朝自己挥手,见到自己投去了目光,便往这边走来。
“你怎么来了?”
她听见自己说。
但是青年并没有回复,只是带着笑颜逐步朝着这边快步而来。
周岚清只觉得整个身心皆逐渐放松下来,甚至想踩着椅子从窗口爬出去,毕竟她知道,对方一定会接住自己。
可不过眨了一下眼睛,在霍云祺的身后又探出来一个人,是周澈。
又或是几年前的周澈,当时的他脸上还常带着笑意,看上去很跳脱。
周岚清止住了呼吸,呆呆的看着他,心中已经逐渐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唤了声:“你这小子,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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