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南宫璃手指的方向,我瞧见几头幼兽蜷缩在岩缝,它们鳞甲未全,目中赤光微弱,显然不是猎杀者,而是逃难的。
我收回视线,见她手臂微微发颤,指尖冰凉。她睁着眼,目光已不再涣散,却仍透着虚弱。我没有动,右腿经脉淤塞处传来阵阵钝痛,虎口裂口尚未止血,血顺着指节滴落在岩面,一滴一滴,缓慢而沉重。
她终于收回手,嘴唇微动,声音沙哑:“它们……被人驱赶。”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刚才那一瞬,她眉心裂痕游走加速,精神力波纹扩散,不是攻击,是感知。她看见了我看不到的东西。
我没有追问。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风从断崖外灌进来,带着湿冷的雾气,吹得人骨缝发寒。南宫璃靠在岩壁上,呼吸虽稳,但眉心那道蛛网状裂痕仍未消退,微光时隐时现,是时光锚点仍在替她承受神魂侵蚀的征兆。
我咬牙撑地起身,动作牵动右腿伤处,膝盖一软,几乎跪倒。我扶住岩壁,稳住身形,从腰间取出药囊。灵粉只剩薄薄一层,是我最后的止血之物。我撕开裤管,将灵粉敷在经脉淤塞处,再以灵力缓缓牵引,助其渗透。痛意如针扎骨髓,但我没有出声。
南宫璃看着我,声音很轻:“你伤得很重。”
“死不了。”我将药囊收起,转而走向岩凹边缘,取出备用匕首。掌心一划,鲜血涌出。我以血为引,在四壁刻下简易聚灵阵纹。血线勾连,灵息微动,一层薄而透明的屏障悄然成形,隔绝了外风,也遮掩了我们的气息。
做完这些,我回到她身边,将她调整到背靠岩壁的姿势,确保她不会滑倒。她没抗拒,只是闭了闭眼,似在积蓄力气。
“别睡。”我说,“你现在不能沉入深层意识,识海还不稳。”
她睁开眼,点头:“我知道。”
我盘坐在她前方,双掌贴地,感知百丈之内灵息流动。无异动。断崖外雾气翻涌,兽影已退,暂时安全。我收回感知,转而闭目内视。
体内血脉之力滞涩如淤河,战斗时强行催动的气血尚未归位,经脉中有几处堵塞,需梳理。但我不能立刻调息。南宫璃的状态更需关注。
我抬手,将一缕灵力渡入她体内。灵力如丝,顺着她经脉缓缓游走,探其识海波动。她识海如湖,表面平静,底下却有暗流涌动。时光锚点悬于识海中央,微光闪烁,替她扛着神魂侵蚀的反噬。若锚点崩解,她将再度陷入昏迷。
“呼吸,三次。”我低声说,“随我节奏。”
她点头,开始吐纳。我以灵力牵引,助她完成三次浅层周天。每一次呼吸,她眉心裂痕便微闪一次,但游走速度比先前慢了半分。这是好转的迹象。
我收回手,靠在岩壁上,终于允许自己喘一口气。
“刚才那一战……”她忽然开口,“你用回溯看了多少?”
我睁开眼:“地行蜥扑来前,颈部肌肉颤动,预判它要甩头。影狼绕后时,足底发力角度偏左,提前侧身才避过致命一击。”
“还有呢?”
“岩甲熊狂暴前,关节爆响延迟了半息,那是它进入狂化状态的征兆。我借机引它近崖,才将其踹下。”
她听着,眼神渐深:“你把每一击都记下了。”
“不是记,是回溯。”我闭眼,“玉佩里还留着血色丝线的残影。我能再看一遍。”
我沉入识海,启动因果回溯。血色丝线交织成网,画面倒流——地行蜥赤目锁定我的瞬间,短刃横握在手;影狼包抄,我侧身避让,右腿撞上石棱;南宫璃眉心银光一闪,精神力波纹扩散,影狼调头互噬……
我逐帧追溯,不放过任何细节。肌肉颤动、足底发力、音波震荡的节奏……这些不是单纯的战斗经验,是生死之间凝练出的本能。
南宫璃轻声说:“它们被驱赶,说明背后有东西在操控。那些妖兽本不该出现在断崖区——这里离森林腹地太近,是禁区。”
我点头:“你感知到了什么?”
“不是气息,是恐惧。”她声音微弱,“一种集体性的、被压制的恐惧。它们逃,不是因为饿,是因为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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