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心中已有判断:迷雾森林深处,有某种力量在驱赶兽群。我们遭遇的,只是逃难的残部。
但这事现在不能查。我们没这个力气。
“先恢复。”我说,“其他事,等能走再说。”
她没反对,只是抬手,指尖轻轻按在眉心裂痕上。那道痕迹仍未消,但游走速度已减缓大半。时光锚点还在运转,但她不能再耗神。
我开始调息。体内灵力几近枯竭,血脉之力运转滞涩,需完成一次小周天循环,才能恢复基本战力。
我闭目凝神,引导残余气血归位。可经脉堵塞处如关卡,气血难通。正当我强行冲关时,忽觉一缕微弱的精神力探入经脉。
是南宫璃。
她以精神力为丝,轻轻梳理我体内紊乱的灵流。虽不能持久,但精准如针,点在几处关键节点上。我借势引导,将滞留的气血纳入周天。
一圈,两圈。
血脉之力逐渐顺畅,灵力开始回流。玉佩在识海微微震颤,裂纹未增,系统界面浮现淡淡金光。识海中那道血色题字悄然转为浅金,如篆文烙入经脉。
我睁开眼,体内气息已稳,灵力恢复三成。虽未全盛,但已能再战。
南宫璃收回精神力,脸色更白了几分,但眼神清明。
“你帮我疏通了经脉。”我说。
她轻轻摇头:“是你自己冲破的。我只是……推了一把。”
我看着她,没说话。她眉心裂痕游走速度进一步减缓,时光锚点微光稳定,神魂已趋平稳。她虽虚弱,但已能轻度动用精神力,这是进步。
“此战虽险。”她忽然说,“但我们活下来了。”
“而且变强了。”我接道。
她嘴角微动,似想笑,却没力气。
我取出灵囊,检查剩余物资。玉简仍在,血迹封存完好。法杖未损,备用匕首只剩一把。灵粉耗尽,伤药无存。我们已到极限。
但至少,命还在。
我靠在岩壁上,望着岩凹外的雾气。风已小,断崖重归寂静。南宫璃闭目调息,呼吸平稳。她的手垂在身侧,指尖不再颤抖。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血已止住,虎口裂口结了薄痂。右腿经脉仍痛,但已能承力。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如溪归河。
这一战,我们拼尽全力。现在,我们活了下来。
实力在伤痛中沉淀,经验在生死间凝练。我不是从前的我,她也不是从前的她。
雾气深处,隐约传来一声低鸣,似风过林梢。
我抬眼望去。
南宫璃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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