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金戈卷雪惊玉龙,死别生逢破冰河!
莲开一线通幽处,暗涌杀机隐天罗!
上回书说道,西门魔君于天山绝险“老君峡”中,为护莲主李青萝性命,不惜焚元自戕!以噬煞槊裂壁撼山,破去党项“黑水鹞子”恶毒伏击!牛天罡更是为护青萝,硬受“寒髓丧魂箭”贯体重伤!幸赖西门庆搏命施救,以噬灵魔功强行吸去寒毒,暂保巨人一命!然莲主李青萝于此血火纷乱中,遭毒箭罡风、魔煞冲激、骤然欲熄!更诡秘者,西门庆体内混乱魔元触及青萝眉心莲印,一丝混杂的生机魔息渗入,似暂稳其心脉!三人一行踉跄欲奔西北叶密立方向!怎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白仁兴极目远眺,竟见一彪凶悍人马,卷地踏雪,如黑云裂空,正迎着他们疾驰而来!
白仁兴心胆俱寒!此队人马,远非适才“黑水鹞子”那等草莽伏寇可比!其阵列森严,甲胄映着塞上寒光,皆是漆黑暗鳞细甲,兜鍪覆面,仅露一双双鹰隼般锐利而漠然的眸子!铁蹄践踏着天山碎石古道,发出沉闷而规律的金石撞击声,如同催命战鼓!当先一杆大纛,迎风猎猎,旗上用金线绣着一只狰狞的玄甲麒麟,张牙舞爪,气吞万里!一望便知是极精悍的职业强军!
“糟!糟!主翁!”白仁兴嗓音干涩惊惶,“是…是‘玄麟卫’!高昌毕勒哥那厮的虎狼近卫!看这数目,怕是有两三百骑!皆是百里挑一的骁锐,擅使铁蒺藜、破甲锥,弓马娴熟!前番破高昌城时,此军大半护着毕勒哥遁走,不想竟在此险地截住我等!”
牛天罡闻言,虽气息奄奄,强支铁枪也要上前,血目圆睁:“直娘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真是阴魂不散!老牛就算剩半条命,也要砸碎几颗狗头!”
西门庆怀抱青萝,停下脚步。他那半张染血的俊脸,自被撕裂半块玄晶面具后便一直暴露于寒风中,冰冷得不似活人。体内诸般魔元、寒毒、异种真力如沸油煎熬,太阳穴青筋隐隐跳动,眸光深处一片混沌混乱的金红。然其身姿却如渊渟岳峙,竟无半分怯退!反而因这巨大的压力刺激,那即将失控的暴戾气机,竟被强行浓缩收束于体内,化作了更为深沉的压迫!他低头瞥了一眼怀中:那朵“莲”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但眉心莲印深处,那一丝先前融入的驳杂魔元,如同沉入泥沼的微光,顽强地维系着一点微温。
魔君抬眼,目光穿透朔风,锁定那支疾驰而来的铁流。为首一员悍将,覆面黑麟甲,持一根丈八乌沉沉铁蒺藜骨朵,目光如刀,已将峡谷出口彻底封死!肃杀之气,远胜党项鹞子!
“避。”西门庆嘶哑开口,仅一个字。却饱含决绝!前有强敌,后路已被党项残寇毁坏,两侧是高耸冰崖!此绝地,唯有强行打穿这队铁骑,方能搏一线生机!
白仁兴、牛天罡会意,三人迅速背靠左侧峭壁一块巨岩,西门庆将青萝小心置于牛天罡身后避风处。老牛不顾自身创痛,勉力握紧铁枪,准备随时以肉身再为莲主挡箭!白仁兴则双手扣满了“雷火鸦”、“赤练烟”,眼中却尽是绝望——玄麟卫甲胄精良,毒烟恐难奏效!火器数量有限,如何破得两三百精骑?难道今日真要尽葬于此?
蹄声更近!铁甲麒麟旗几乎要卷到面前!那黑鳞主将一声如寒铁交击的叱喝:“奉金国元帅府之令、高昌王谕!擅闯国境之贼寇!束手就擒者留全尸!若有反抗,碎骨扬灰!”声浪滚滚,震得谷中碎石簌簌而下。
其身后铁骑瞬间变阵,最前一排数十骑取下强弩,寒闪闪的破甲箭矢已对准西门庆三人!更有数十飞骑已向两侧迂回,欲截断退路,分割围杀!肃杀之气扑面,几乎令人窒息!
西门庆双目猛然金红大炽!体内被强行压制的混乱魔元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他一步踏出巨岩掩护,竟是要单骑闯阵!右手一招,先前掷落于地的噬煞槊嗡嗡颤动,被其一股吸力摄回掌中!然槊身之上,赤金魔焰不再纯粹,隐透着一股冰冷的暗青煞气,正是吞噬拓跋风所留驳杂力量!此情此景,他竟要以身化矛,引动体内可能反噬自身的所有邪力,欲做玉石俱焚的搏命一击!
“放——!”玄麟卫主将眼中厉芒一闪,毫不迟疑,挥臂下令!
“嗡——!”
弓弦震鸣!数十支可洞穿重甲的破甲弩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一群嗜血飞蝗,密集攒射向孤身挺立的魔君!眼看要将西门庆射成筛子!牛、白二人目眦欲裂,欲救无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西门庆魔力大发,怒喝一声,手中噬煞槊狂舞得水泄不通,箭矢纷纷磕飞,未伤没一根毫毛。
一只冰凉而柔弱的手,忽地轻轻搭在了西门庆欲抬起的右臂之上!
西门庆浑身剧震!体内沸腾的混乱魔元竟因此刻搭手的微弱气息牵引,产生了一种奇诡的滞涩感!他霍然低头!
只见怀中的李青萝,不知何时竟睁开了眼睛!或是刚那声爆喝声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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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清澈如水、灵动慧黠的眸子,此刻却蒙着一层灰翳,黯淡无光,仿佛蒙尘的明珠。她并未看西门庆,目光涣散地投向远方那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玄甲麒麟大纛。唇瓣微启,吐出的并非高丽语,亦非宋地官话,而是一种音节短促、尾音微降,带着塞外苍凉风沙味的奇异语言!其声微弱,却清晰异常,如寒风穿过罅隙:
“阿古力!兀卒青萝,噶夏白高莫为!孝义太子……”(大意:住手!青萝公主在此,莫动刀兵!孝义太子……)
这声音突兀响起,不高,却如同一道无形的符咒,瞬间冻结了弥漫于峡口、箭在弦上的浓郁杀气!
那正准备令弩手再射第二轮的黑鳞主将浑身一僵!拉下面甲的覆面甲叶下,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瞳骤然收缩成针尖!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向声音来源——那个被魔君死死护在怀中,气若游丝的女子!
“停!!!”主将几乎是破音嘶吼出来!手臂急挥得几乎折断!
已然引弓欲射的第二排弩手,箭尖硬生生垂下!整个玄麟卫铁骑阵列,原本蓄势待发的狂烈冲锋之势,竟硬生生被勒住缰绳!战马希律律嘶鸣着人立而起!尘土、雪雾混杂飞溅!气氛诡异凝滞!
西门庆同样震惊万分!他低头看向怀中女子。李青萝喊出那句奇异话语后,似乎耗尽了所有气力,灰黯的眸子无力地闭阖,重新陷入昏迷,唯有眉心那莲印依旧微弱闪烁着,那缕驳杂的魔元缓缓流转。她口中的“孝义太子”…莫非是?
就在众皆惊疑之时!
“嘎?!”
一声更加惊急、充满难以置信的短促厉喝,如裂帛般从玄麟卫阵中后方骤响!紧接着,马蹄踏踏如急鼓,一名身着更为精良玄黑蟠龙纹山文金边锁子甲、头戴覆面狻猊兜鍪的骑士,猛催坐下神骏异常的乌骓马,撞开身前护卫,如一道黑色闪电越众而出,直扑西门庆所在!其腰间所悬玉牌,龙纹隐现,华贵异常!
“太子殿下!”那黑鳞主将惊骇低呼,却不敢阻拦。
那狻猊骑士瞬间冲至西门庆身前不足两丈处!胯下乌骓前蹄扬起又猛踏落地,激起飞雪碎石!骑士一把扯下兜鍪狻猊面甲!
一张英武俊朗、眉宇间与李青萝竟有五六分相似、此时却因剧烈震惊与狂怒而扭曲的脸庞暴露在寒天之下!轮廓深邃,眼窝微陷,高鼻薄唇,肤色是久经风霜的麦色。此刻,他那双如草原苍狼般的锐利眼眸,死死钉在西门庆怀中的李青萝脸上,震惊、狂喜、疑虑、悲痛…种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如火山熔岩在其眸底翻滚!他张口,用的是同一种党项语,声音却因剧烈情绪而颤抖变调:
“拓跋青萝?!阿依玛?!贺兰山巅的雪莲?!真的是你?!你不是…被宋廷软禁于高丽开城?!如何…如何落到如此田地?!何人敢将你伤成这样?!”(大意:青萝?!我的妹妹?!真的是你?!你不是被宋廷软禁在高丽开城?为何落得如此?谁伤你至此?!)
此言一出,当真石破天惊!
西门庆怀抱青萝,冰冷的魔瞳骤然紧缩!党项语!拓跋青萝?!贺兰山巅的雪莲?!眼前这玄麟卫统帅口中的“孝义太子”,竟是这高丽女子李青萝的兄长?!她…是西夏皇室?!拓跋氏?!那“李”姓,竟是化名?!
牛天罡与白仁兴更是如遭雷击!目瞪口呆!他们拼死护卫,不惜性命也要送往叶密立的莲主,竟是敌对之国西夏的公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狻猊骑士——西夏太子拓跋孝义(汉名李孝义)根本不看他人反应!他眼中只有那个气息微弱、形销骨立、几乎不成人形的妹妹!兄妹连心,血浓于水!那一句微弱的党项语呼喝,如同穿透层层黑幕的曙光,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怀疑!他猛一蹬鞍,就要飞身下马去抢!
“站住!”西门庆一声低喝,虽因内厄而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压,手中噬煞槊紫黑混杂暗青的煞气微微吞吐!即便对方是西夏太子,他怀中之“莲”,岂容轻动?更何况此人率领数百玄麟精骑截道,是敌是友,此刻犹在未定之天!青萝此刻状态,经不得一丝一毫的冲击。
拓跋孝义动作硬生生顿住!狂喜与焦灼被这冰冷煞气一激,瞬间化为暴怒的火焰!他手中瞬间多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弯刀,刀尖直指西门庆,用带着浓重河套口音的宋语厉声咆哮:“兀那魔头!放了我妹妹!否则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玄麟卫听令!围了!”
“锵——!”数百玄麟精骑同时拔刀!铁鳞甲叶摩擦之声如同雪山崩裂!无数雪亮刀刃映着寒峡惨淡天光,杀气瞬间再起!比先前更盛百倍!
“你待怎样?!”牛天罡见情势陡然变化,虽重伤虚弱,亦暴吼一声,用尽余力挺起铁枪,与白仁兴并肩护在西门庆身侧,怒视拓跋孝义。他脑子尚在巨大的信息冲击中混沌未清,但本能护主之念压倒一切!管她是汉人番人公主还是莲主,主翁以命相护的,他牛天罡就豁出去这条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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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仁兴冷汗已浸透后背,急声对西门庆低语:“主翁!莲主…公主殿下方才苏醒吐露党项语,耗神过剧,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且您体内异力冲突剧烈,一旦动手…后果难测!”他心思转得极快,瞬间抓住关键,“当下情势,不宜硬拼!此乃公主亲兄,何不晓之以情?”
西门庆魔瞳中金红与暗青两股光芒剧烈闪烁、冲突。白仁兴所言,他岂能不知?体内诸般气息冲撞,如同两股洪流在狭窄河道中角力,稍有不慎便是堤毁人亡!青萝方才开口已耗元气,此刻心跳微弱至极,命悬一线!强行冲突,余波稍及,她必死无疑!然眼前这太子拓跋孝义,杀伐果决,麾下数百虎狼,又极看重其妹,一言不合,立成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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