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科长,刘主任刚上楼,说等您。”老张递过访客证,声音压得极低,“刚才看他脸色,像隔夜馊饭。”
季秋水没回话,只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八点零三分。
她今天带了两份“礼物”:一份是县检测中心盖章的裂缝鉴定,一份是县档案馆复印的原始竣工图。
当然,还有第三份——一张用A4纸打印的高清照片——藏在公文包最里层,像一颗延迟引爆的雷管。
三楼走廊铺着新换的灰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刘全友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头飘出铁观音的浓香,混着雨后木门的潮味,闻起来像一场精心布置的欢迎陷阱。
推门进去——
“低调奢华”四个字扑面而来:大班台足有两米长,乌木饰面映出人影;背后整墙书柜,玻璃门后码着一排排红皮经典,《之江新语》《苦难辉煌》像列队的士兵;角落的发财树叶片肥厚,绿得发黑,像蘸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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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友今天穿一件淡粉衬衫,袖口缀着低调的LOGO,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金链子。
见季秋水进门,他立刻起身,笑得眼角堆出三道褶子:“哎呀,季科长,稀客稀客!快请坐,我刚泡的安溪铁观音,明前茶,尝尝!”
茶已经倒在骨瓷杯里,茶汤金黄,却浮着一层细密的油膜,像谁在上面轻轻呵了一口气。
季秋水扫了一眼茶杯,没有动,也没有坐。
她径直走到大班台前,把两份资料“啪”一声并排摊开,力道之大,震得茶杯里的油膜晃出一圈圈涟漪。
“刘主任,先看东西,再喝茶。”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冷气房里劈开一条冰缝。
刘全友的笑容僵在脸上,像被速冻。
他低头,先看见鉴定报告封面那枚鲜红的CMA钢印,像一枚烙铁;再翻开,裂缝走向、外力撞击示意图、回弹数据,白纸黑字,句句带刺。
接着是竣工图复印件,结构安全等级“二级”、混凝土强度“C25”,图纸右下角盖着“夔州县建设局竣工核验章”,日期是2000年6月18日——
那一排小字,像一串耳光,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季科长……”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干哑,“这个……也许是巧合,老楼嘛,时间一长……”
“巧合?”
季秋水抬眼,目光像两枚冰锥,钉在刘全友脸上。
“三个月前,您当面对王凤英说:‘房屋年久失修,自行承担。’同一栋楼,同一条裂缝,现在检测报告写着‘外力撞击’。刘主任,您告诉我,是哪阵妖风把铲车斗齿吹到了墙面上?”
刘全友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了一颗带棱角的枣核。
他下意识去端茶杯,手指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瞬间红了一片,他却浑然不觉。
“我……我工作确实有疏忽,没有深入调查……”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疏忽?”
季秋水冷笑,从公文包最里层抽出第三份“礼物”——一张六寸彩色照片,啪地拍在竣工图旁边。
照片里,灯光昏黄,刘全友和张铁头肩并肩坐在“江南春”私房菜馆的包厢里,桌上摆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袋口露出一沓粉红色的百元大钞。
照片右上角有时间水印——5月12日21:36,正是王凤英第一次到街道办哭诉的当晚。
刘全友的脸刷地褪尽血色,粉衬衫瞬间变成裹尸布。
他猛地起身,大班台被撞得晃了一下,发财树叶片哗啦啦响,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嘲笑。
“这……这是PS!是诬陷!”
声音尖得变调,像指甲刮过玻璃。
季秋水没有反驳,只是抬腕看表——八点十七分。
她淡淡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金属的冷意:
“纪委的同志,应该已经到三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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