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按照常理来说,白记根本消耗不了如此大量的腊肉。但无奈前来试探的人实在太多,白永衡也担心他们被逼急了,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于是,经过深思熟虑,白永衡决定让一个姓黄的厨子佯装被收买,以此作为一个突破口,来应对这一可能。
姓黄的厨子是这样说的:“这香肠腊肉的制作方法,我确实不知道啊。这些都是东家从外面高价买回来的,他对我们这些厨子可是防得很呢!所以,对于诸位的要求,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不过呢,每天来白记吃腊肉香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就悄悄从每一盘里扣下几片肉,这样东家不容易发现。而且一天下来也能有个十来斤,我本来是打算拿出去卖掉的,正好你们找上门来了,也省得我再费那劲儿跑一趟了。你们看看,有没有兴趣要啊?”
说到这里,黄大厨稍稍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呢,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哈。这毕竟是背主的买卖,万一哪天被东家给发现了,我肯定会被他扫地出门的。所以呢,这香肠腊肉的价格,我肯定不能卖得太便宜咯,至少得这个数。”说着,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比出了一个“五”的手势。
黄厨子对于这种行为简直是乐此不疲!要知道,东家可是说了,每成功高价卖出一斤香肠或者腊肉,就会给他整整十文钱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一天下来,光是靠这个额外的收入,就能轻轻松松入账一百多文钱呢!这可比他当天的工钱还要多!
那些人高价把香肠腊肉买回去后,为了能够回本,自然也不会把价格定得太低。不过,这样的价格虽然让他们赚不到多少钱,但却也实实在在地留住了一部分顾客。
于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一直持续到了开春。直到白记库存的香肠和腊肉都被卖得干干净净,都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其中的猫腻!大家甚至还觉得,这完全是因为黄厨子隐藏得好。
正因为如此,他们还决定要把这种行为继续下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进入十月,天气愈发寒冷,一天比一天更甚。村子里的其他人纷纷忙于烧制木炭。虽说过了年便是立春时节,但这并不意味着天气会立刻转暖。
在黔州,冬天鲜少下雪,即便偶尔飘落些许雪花,也不过是薄薄的一层,往往晚上下雪,下午便已消融殆尽。相较而言,更为常见的是凝冻现象。清晨一觉醒来,举目望去,山上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然而那并非积雪,而是冰层。
如果没有降雨,其实还不算太冷,然而一旦下雨,那呼啸而过的狂风就如同锐利的刀子一般,毫不留情地直刺进人的骨头缝隙里,无论身上穿着多少件衣物,都难以抵御这种刺骨的寒冷。
因此,每到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只能待在屋子里,以此度过漫长的寒冬。而在这个季节里,唯一能够带来些许温暖的,恐怕就只有那燃烧着的炭火了。
林知意也不例外,她购买了两千斤的木炭,并将其中一半分给了林达他们。剩下的这一千斤炭,林知意将其堆放在柴房里。
这样一来,住在柴房里的大黄一家就不得不搬家了。因为只有栎儿的房间是空着的,林知意在征得栎儿的同意后,决定将大黄一家暂时挪到栎儿的房间里。
说起来,大黄的十个狗儿狗女都已经满月了,而且它们全都健康地存活了下来。如今,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都长得毛茸茸的,眼睛又大又圆,看上去十分可爱。对于像林知意这样热爱狗狗的人来说,这些小狗仔简直就是她的心头宝,让她喜欢得不得了。
自从大黑生产之后,村子里的孩子们连着好几天都跑来林知意家,想要看望那些可爱的小狗仔。然而,每一次孩子们都被林知意无情地拦在了门外。
尽管林知意对大黑并不是特别了解,但她心里很清楚,刚生完崽的母亲是非常敏感和易怒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去招惹它。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林知意只能狠下心来,不让孩子们接近它们。
不过,孩子们对小狗仔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减退。相反,他们越来越渴望能够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狗。有些孩子甚至带着父母一起来向林知意提出了收养小狗仔的请求。
林知意同意了,但是,考虑到目前的天气实在太冷,小狗仔们还太小,身体还很脆弱,她担心它们无法适应新的环境,容易生病。
于是,林知意决定等到来年春天,天气暖和一些,小狗仔们也长大一些之后,再将它们送给那些想要收养的孩子们。
*
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二十,林知意的小作坊也迎来了停工的日子,毕竟新年将至,大家都需要时间休息以及与家人团聚。
这两个多月来,林知意可谓是收获颇丰。她凭借着香肠腊肉和高度酒的生意,竟然挣得了六百多两银子!随着收入的增加,林知意变得更加慷慨大方。她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送了两条腊肉和几节香肠,加起来估计有四五斤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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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杨春兰、李德清以及林达他们这些关系更为亲近的人家,林知意更是直接将礼物翻了倍。如此一来,村子里的众人都能过一个肥年了!
学堂也和林知意的腊肉作坊在同一天放了年假,林知意没有忘记给秦殊白支付束修,并且还额外给了他五两银子,当作是年终奖。
不仅如此,林知意还特意为秦殊白准备了一篮子的腊肉香肠,以及两坛子高度酒和两坛子糟辣椒。见状,村子里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送上了自己家种的新鲜蔬菜,或者是各家独有的美食。
总而言之,学堂里各种物品堆积如山,如果仅靠秦殊白独自一人,恐怕需要往返七八趟才能将这些东西全部搬运回家。见此情景,林知意果断决定让李山根赶着骡车送秦殊白回家。可尽管如此,最后还是秦殊白和李山根坐在骡车的车架上,才勉强将所有物品装上了车。
翌日,林知意一家与杨春兰一家,再加上林达兄妹,总共二十余人一同赶着两辆骡车前往镇上。由于临近年关,今年又有了不错的收入,所以大家的心情格外舒畅,都准备去镇上购置一些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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