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灵植的力量顺着灵丝往体内钻,命返花的生机裹着净律莲的清冽,在经脉里撞出细小的火花。
这不像驯服普通灵植,更像在和两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谈条件——命返花在讨价还价,说“我可以给你生机,但你得答应我救回我枯死的同伴”;净律莲在絮絮叨叨,说“规则里有虫洞,我帮你补,你得帮我把那些虫洞晒晒太阳”。
命运化身突然上前一步。
它的轮廓不再像之前那样虚浮,倒像被什么力量推着逼近,灰眼睛里翻涌着浑浊的光:“你可知这灵露会引动命印共鸣?”它的声音不再是空谷风声,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你体内的命印本就是规则碎片,强行融合会——”
“会怎样?”李瑶突然抬头。
她的眼尾泛红,却亮得惊人,“是像冰魄兰那样,先蔫得不成样子,再抽出新芽?还是像九叶芝,被雷劈焦了,还能从根里活过来?”她指尖的灵丝突然收紧,两株灵植同时发出清鸣——命返花开出第十片花瓣,净律莲的莲心迸出星芒,“我驯服过那么多灵植,它们都信我。规则凭什么不信?”
汤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背上。
是李瑶的血。
她掌心被灵丝勒出红痕,血珠渗出来,却没有落地,反而被灵丝卷着融进灵露里。
他喉间发紧,想替她擦汗,却怕惊动了那团正在凝聚的光——那滴灵露不过黄豆大小,却像装着整个星河,流转着命返花的粉、净律莲的白,还有他最熟悉的,她眼尾的那抹红。
“瑶瑶。”他低唤,拇指轻轻蹭过她汗湿的眉骨,“我在。”
李瑶望着他眼里的自己——发梢沾着星屑,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可那股子狠劲却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那时她蹲在祠堂供桌前,说“这雪兰该浇水了”,他冷着脸说“与你无关”,却在半夜偷偷跑去看,见她正对着花说话,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蝴蝶:“别怕,我给你找最好的土。”
“喝了。”她突然将灵露送入口中。
汤凛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看见那滴灵露顺着她咽喉滚动,看见她脖颈的青筋骤然凸起,看见命印在她腕间炸开金光——那光不像之前那样柔和,倒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带着刺人的锐芒往四肢百骸钻。
“李瑶!”他扑过去要抱她,却被那金光弹开半尺。
他眼睁睁看着她踉跄后退,后背抵在虚空中看不见的屏障上,嘴角溢出黑血——不是普通的血,是带着规则乱流的黑,像被污染的灵泉。
命运化身的灰眼睛终于彻底平静下来。
它望着李瑶腕间翻涌的金光,望着她颤抖却始终没垂下的眼尾,突然轻声道:“原来如此。”它的声音又变回了空谷风声,“你不是要当承载者,是要当……”
“是要当规则的花匠。”李瑶擦了擦嘴角的黑血。
她的瞳孔里映着命印的光,那光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像在构建某种新的纹路,“给规则松松土,浇浇水,让它……”她顿了顿,冲汤凛笑,“让它开出我想要的花。”
汤凛终于冲破那层金光屏障。
他将她抱进怀里,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离谱,像擂鼓,又像灵植抽芽时的震颤。
他低头吻她发顶,尝到星屑的凉,还有她发间残留的雪松香:“你想要什么花?”
“能让我们……”李瑶的声音突然弱下去。
她望着腕间命印,那金光正从淡金变成赤金,每一丝光都像在啃噬她的血肉,“能让我们永远不用再做选择的花。”
命运化身的轮廓开始消散。
它最后看了李瑶一眼,灰眼睛里竟有了些温度:“那就看你的灵植,能不能驯服规则了。”
话音未落,李瑶腕间的命印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那光裹着她整个人,像团正在燃烧的金茧。
汤凛被光浪掀得后退三步,却仍死死盯着那团光——他看见金茧里有影影绰绰的纹路,像灵植的根,又像规则的链,正顺着李瑶的经脉疯狂生长。
而李瑶能感觉到,那些根须正扎进她的命魂。
不是啃噬,是连接。
像当年冰魄兰抽芽时,根须扎进她掌心的灵脉;像九叶芝复活时,新芽缠着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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