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退下后,李瑶走到窗前。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她的影子。
她望着影子,突然笑了:“既然你们要引我入局,那我便……”她指尖划过窗台的幻影莲,莲瓣瞬间绽开,“给你们设个更大的局。”
后园的幻影莲在夜色中泛着幽蓝的光,花瓣上流转的纹路像活过来的灵脉。
李瑶站在花阵中央,指尖抚过最外层那株幻影莲的茎秆,感知着灵植传递来的细微震颤——这是她特意调整过的命律波动,比寻常修士的灵识更紊乱,像团被揉皱的银线,正顺着灵脉向外扩散。
"他们要的是命印残片,自然会被异常的命律吸引。"她低声自语,袖中残玉贴着肌肤发烫,像在应和这场局。
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园子里的竹影突然扭曲了一瞬,李瑶睫毛微颤,后退半步隐入花影。
三息后,东角月洞门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三个着青布短打的"仆役"猫着腰溜进来,为首者腰间挂着的铜铃随动作轻响——那是汤府三等杂役的标记,可李瑶分明记得,今夜轮值的杂役里没有左眼角有颗朱砂痣的人。
"分头搜。"为首者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幻影莲阵,喉结动了动,"那女人的命律就在阵里。"
李瑶藏在离他们三步远的香樟后,指尖掐了个诀。
命蚀藤从地底钻出来,藤蔓上的倒刺泛着暗红,像蛇信般缠上中间那人的脚踝。"啊!"那人惊呼着踉跄,另外两人拔刀扑来,刀刃却在触及李瑶前被幻影莲的花瓣缠住——花瓣边缘的锯齿割破刀刃,迸出几点火星。
"说,谁派你们来的?"李瑶从树后走出,命蚀藤顺着那人的腿往上爬,在他颈侧勒出红痕。
她能感觉到藤上的倒刺正往他命源里钻,每根刺尖都在抽取记忆片段,可那人大张着嘴,眼神却空得像被挖走了魂魄。
"替...替命者..."他突然咧嘴笑了,嘴角渗出黑血,"你以为能问出什么?
我们的命早卖给命主了——"
李瑶瞳孔骤缩,正要捏碎他的命源,那人胸口突然炸开一团黑雾。
她旋身避开,却还是被黑雾擦过手背,皮肤立刻泛起紫斑。
另外两个刺客见势不妙要逃,幻影莲突然拔高,花茎缠住他们的脖颈,"咔嚓"两声便断了气。
"净律莲!"李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地上,一株纯白莲花应声绽放。
莲花香气裹住黑雾,可那团黑气却像活物般扭曲,竟有一缕钻进了她的眉心。
她眼前发黑,耳边响起机械的嗡鸣:"归位吧,命之容器。"
"容器?"她踉跄着扶住香樟,残玉在袖中剧烈震颤,震得腕骨生疼。
月光重新洒下来,照见地上三具尸体正在迅速风化,连衣物都成了飞灰,只余三枚漆黑的鳞片——那根本不是人类的东西。
"阿瑶!"
汤凛的声音带着风扑过来。
他玄色外袍猎猎作响,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显然是从赤炎宗的追踪现场赶回来的。
见她扶着树喘气,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掌心按在她后心输送灵气:"怎么回事?"
李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触感烫得惊人:"他们不是人,是...命主的容器。"她扯出个苦笑,"刚才那声音说我是命之容器,汤凛,你说...我会不会也是..."
"不会。"汤凛打断她,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抹掉她额角的冷汗,"不管你是谁,是替命者还是容器,我都站在你这边。"他声音发哑,像被什么哽住了,"你是李瑶,是我汤凛认定的妻。"
李瑶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喉间突然泛起酸意。
她想笑,可残玉还在烫,眉心那缕黑气正顺着命纹往识海钻,每走一寸都像在刮骨。
她按住心口,突然顿住——那里的命纹不再是淡青色,而是泛着诡异的紫,像被染了毒。
"阿瑶?"汤凛察觉到她的异样,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腕间的命纹,"哪里疼?"
"不疼。"李瑶摇头,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攥紧了衣袖。
夜风掀起她的发,她望着后园逐渐闭合的幻影莲阵,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命主的声音还在识海深处回响,而她的命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像块被温水泡软的玉,正慢慢裂开缝隙。
是夜,汤府静室的结界突然发出嗡鸣。
李瑶靠在汤凛怀里,闭着眼却睡不着。
她能感觉到那缕黑气在命源里游走,每动一下,命纹就深一分紫色。
直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听见汤凛在她耳边低语:"就算你是谁的容器...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汤府地下灵脉最深处,那团啃噬金线的黑雾,正随着她命纹的变色,缓缓咧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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